卻高高的站了個人,以足尖穩穩地站於其上。
他靜靜的立在那裡,看來似乎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
而他旁邊的地上,也有一個人影靜靜地站著,雙手環胸,一派隨意的優雅。
雖然四下裡大舞瀰漫,使得那兩人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可我看著卻仍不覺微微一驚。
尖石上的人穩如泰山的立著,長長的頭髮靈巧的綰在頭頂,以一支長木簪固定著,露出修長優美的脖睛,再加上那有一身銀袍雪裳,有種輕靈如鶴的脫俗氣質。
石下的人則是短髮及耳,略微有些凌亂,一身的月白色唐裝乾淨優雅,那打從骨子裡流露出的貴氣,使得他猶如一個走錯了空間的貴公子。
兩個氣質迥異,卻都如此出眾的男子站在繚繞的迷霧裡,再配上四周的荒涼死氣,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是革非和蒼震。
也是,那樣獨特的裝扮和氣質,除了他們兩人,還能是誰呢……?
剎時,我感覺到黑衣人的心隔著衣衫猛然跳了幾下,而那雙手臂也明顯的稍微一僵。
蒼震先開口了,卻是對黑衣人而說的:“是年一的主子授意你來救這個女人的吧。”他說話間的語氣帶著洞悉一切的篤定。
抱著我的手臂又一緊,在短暫的沉默後,我聽到頭頂上的那個聲音道:“不,這事與任何人無關,都只是我一人的主意!”
他在說謊。那略微不穩的語氣和閃爍不定的眼神,只要是心思較慎密的人,都會知道他在為自己的主子——莫夕夜在開脫。
“哼!”蒼震在輕蔑地笑著,“就憑你嗎?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侍從怎麼可能知道那女人被囚禁的地方,又怎麼能知道從這裡到人間的秘密道路呢在哪個方向呢……?!不過——”他客氣的拖長了音調,帶著施捨者的憐憫:“若你能立刻將這個女人交上前並束手就擒,或許還很可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我暗暗的皺眉——這個蒼震仍是這麼個令人討厭的性子,自大而又傲慢!好象他自己是救世主,別人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才好……真是個欠揍的人。
黑衣人冷冷地對上蒼震那張在迷霧裡若隱若現帶著不屑神色的臉,卻什麼也未說,只是彎腰將我輕輕放在身後方一塊較為平坦的地上,而後轉身與兩人對峙。
因為角度的緣故,我雖然只能看到黑衣人筆挺如槍的背影,但卻仍敏銳的覺察出他周身陡然散發出的兇悍殺氣,帶著股背水一戰的決絕悲壯。
……
“卑微的妖物也想以卵擊石,真是愚蠢無比!”一直高高立於石塊上未曾開口的革非終於說話了,語氣陰狠得讓人聽了心頭一顫。
蒼震則是帶著一種貓玩老鼠的惡意:“既然他想找死,倒不如陪他好好玩一場吧。”
……
就在他們二人說話間,前面背對著我的黑衣人忽然半伏在地上,雙手支地,陡然仰頭向天有一聲長嘯!
從小至今,我從未聽到過如此驚心動魄的嘯聲。那麼尖利,那麼刺耳,還那麼帶著種野性的兇殘!那長長的一聲嘯,幾乎連那遮天蔽地的茫茫迷霧都驚得四下消散開去。
我被那尖銳的聲音直震得頭痛欲裂,險些暈厥過去,慌忙以手捂住耳朵,但仍覺得兩耳“嗡嗡”作響。
可我還沒來得及從那驚人的長嘯聲中回過神來,前面一幕駭人的異變卻跟個讓我不由自主的驚叫出聲!
黑衣人的四肢才有一著地,就迅速起了變化,變為只有獸類才會擁有的銳利爪子;而身軀和頭部等,也逐漸變化,長出一層濃而短密的毛髮來……!直至最後完全蛻化為一隻體格健壯、有著閃亮得發黑的皮毛的狼!
幻覺……一定是幻覺……我邊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邊在心裡這樣默默的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