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之罪。如此的話,央兒同樣能解憤,不是麼?”
第58章 聲聲且慢
央姬緩緩走到銅鏡前;拆著頭上的髮髻,朝他莞爾一笑道:“千歲;今晚的央兒是不是嚇著千歲了?”
她的笑;輕輕淺淺;含羞帶怯,一如往昔。宮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央姬解了羽衣;只餘純白緞的抹胸和貼身的合襠褲。背上一大塊紅腫,許是當時太子兩腳踹的太狠;加上跟公主的搏鬥,手臂脖頸腰際上各種佈局不一的紅紫。
央姬執起梳子;將青絲梳順,對著鏡子做了個溫婉的笑容,也算滿意;向他徵詢道:“千歲,央兒這樣,可還好?”
她軟腔軟調的“千歲”二字,氤氳著情深無量,每每聽在他的耳中,都教他的心軟上一分。
宮容晦澀道:“央兒,宮容寧可是真的宦臣……”
如果能讓那個哄他憐他嗔他黏他的央兒回來,他寧可這輩子都不做男人。
她阻止了他往下說:“千歲,今個是好日子,說這些不愉快的作甚?千歲是男人,央兒才該感到高興呢。”
她搖曳生姿的走到榻邊,嬌笑的啄了一下他的唇。他已然淚意一層。
她細細的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千歲如今可哭不得了,千歲如今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男人,這教人曉得了的話,還不取笑死千歲了。”
她口口聲聲千歲是男人。
“那央兒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宦臣?”他問的小心翼翼。
她默然。自然是還是宦臣的千歲。宮容不消她說,便已明瞭她的答案。
宮容淺嘆:“宮容做人人唾棄的宦臣之時,偏生央兒拿宮容當寶。可是宮容做了匪玉公子,人說文韜武略驚才絕豔,偏偏央兒的眼裡再也沒有宮容。”
她展顏一笑:“千歲過慮了,千歲是男人,央兒自然更加歡喜。”
她溜進錦被,讓他側臥,從他的背後緊緊的抱住他。她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背部,慢慢婆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睛眨了又眨,把淚意倒回又倒回。
她甕聲甕氣道:“千歲,其實央兒可聰明著呢。千歲教央兒作《蝶戀花》,央兒都記著呢。不信的話,千歲考考央兒。”
宮容收斂了臉上的落寞和苦澀,淺笑道:“央兒真是個好學生。難得還有學生主動提出讓老師檢查功課的。”
她的手收緊了些,勒的他更喘不過氣來。“千歲倒是說說,千歲還有別的學生麼?央兒只是學生之一?”
宮容由她死攪蠻纏,“這個嘛,目前只有央兒一個學生。不過若是哪天央兒不想學了,為師可要……再物色個比央兒貌美、比央兒聰慧、比央兒知書達理、比央兒……的好學生。”
他動不得,還敢嘴貧。她狠狠的掐了下他的腰際:“你敢!”
“你不看著宮容,怎麼知道宮容不敢?”他在迂迴的要她承諾。
背後沒有了聲音,宮容嘆了口氣,轉了話題:“央兒要宮容來考,想必是做足了功課了。那宮容便勉為其難吧,就《聲聲慢》好了,《聲聲慢》是雙調,可沒那麼容易。央兒如果不會的話,回頭宮容好好教你詩詞歌賦。這些非一日之功,只要央兒有這個恆心,跟宮容學上十年半載的……”
宮容願意教上她十年半載,紅/袖/添/香,此生足矣。
她的回應讓他的心涼了半截:“千歲怎麼忘了,陸央可是大家閨秀,肚子裡也是有墨水的。”
話裡話外,都在提醒彼此身份,帶著決絕之意。
宮容無力:“宮容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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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道:“千歲說過,作詞乃作景,心中有景,詞便信手拈來。央兒眼下的景,只有千歲。不知千歲意下如何?”
宮容氣悶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