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容沉著的向前。
黑鞭輪著甩上宮容的背脊。白衣裂帛嘶啞。兩道血痕觸目驚心。
宮容繼續向前。
又一輪黑鞭甩上。宮容腰桿筆直,清瘦的胸膛顫都沒顫一下。
央姬窩在他的懷裡,淚水浸溼他的胸口。
宮容每一步都是不折不饒。
衣衫裂出道道血口,鮮紅的血液在白瓷般的玉肌上觸目驚心。
第十五鞭。
儲升捂著胸口,袖中手指痙攣,大聲道:“住手!住手!都給本公公住手!”
儲升敗退。
宮容莞爾,嘴角滲血:“義父最是疼我,自是不捨,你看,我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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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一輛錦繡馬車已在此等候。婢女立於馬車邊,掀開繡簾。
宮容抱著央姬而入。
宮容擱下央姬,獨坐一隅,面無表情,背後血跡荼靡一片。
央姬止住了哭泣,見他距離她這般遠,難受的緊,擔憂道:“央兒給千歲看看傷處可好?”
宮容冷淡道:“還是莫汙了央姑娘的手,宮容無礙。”
宮容顯然更加疏遠她。
她手絞著袖口,焦慮難熬,卻無能為力。
宮府與儲府很近的。饒是如此近,央姬卻彷彿走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呼吸都快停滯。
宮容披上一件黑色斗篷,款款下車。
宮容躊躇了下,還是進了央姬的院子,吩咐道:“你且去備個浴湯,我洗洗就好。”
央姬知道宮容不願讓君公子知情,宮容又不喜下人服侍。
宮容進了央姬的屋子。
屋裡三日沒有焚香,女子悠悠的香氣似乎從未斷絕。
宮容解下斗篷,坐在椅子上。
央姬定了定神,盈盈淺笑道:“央兒替千歲清洗上藥可好?”
“不必。”宮容斷然拒絕,眉頭不耐的蹙了一下,不像是疼的。
央姬努力倒回眸中的淚,恬著臉道:“央兒知道,央兒四肢不勤,姬女本就無用,也難怪千歲會嫌棄央兒手笨……”
宮容冷淡:“央姑娘過慮。”
“千歲這是在寬慰央兒呢,若非如此,千歲怎地不讓央兒伺候?”央姬的淚眼亮燦燦的。
她這一招用的倒是越來越順心了,宮容蹙眉更甚。
仿若這鬥嘴的興致遠勝背脊的傷疼。
宮容依舊冷淡:“央姑娘過慮,姬女四肢不勤,這才不悖常理。”
宮容倒要看看她還有何後招!
央姬嘴一撅,嗔的跺下了腳。見著他這般固執,念及他的傷,焦慮難安。
央姬蹲了下身,不容他推脫,替他脫了靴子,毫不猶豫的把靴子拎走。
就要出房門的時候,央姬展顏道:“千歲且等等。”
央姬又道:“央兒手笨,橫著千歲進了賊窩了,你就是嫌棄也脫身不得!”
第21章 十五道傷
央姬拎著宮容的靴子,走出房門時猛然探回半顆腦瓜。
宮容還未來得及收回唇角淺笑。好在央姬面頰緋紅眉眼閃爍心慌意亂,帶著破釜沉舟的得逞和怯意道:“央兒手笨,橫著千歲進了賊窩了,你就是嫌棄也脫身不得!”
央姬言罷,只餘沒有章法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宮容面上的笑意來不及收,也不用收。
半晌。
央姬端著一大託的物什,面上一層香汗。走到門前,又不好喚他來開門,狠了狠心伸腳一踹。
進屋見宮容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心下一慌,語無倫次:“央兒是顧念千歲傷處開門不便……”
宮容倒覺得看她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