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行動。
四個分堂的排名,原是按照各自實力確定先後。黃字分堂排在最末,實力也是最弱的。根據從匿居得來的情報,那堂內自上而下,就沒有一個能力顯眼的人物,更別說什麼勢力威望了,皆是一眾酒囊飯袋之徒,當然,也包括那位腸肥腦滿的劉堂主。
不過,據情報反饋,那劉胖子雖說實力平平,卻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這一點,我也從端陽節上,他率先向鄭堂主賀喜的姿態中,得到了印證。
如此一來,反倒省了我的功夫。無須再去多費心思,只要實力遠高於他的另外三個分堂盡歸我的掌握,那劉胖子自然就會乖乖前來討好示忠。
眼下這邊的形勢,已可說是大局在握了。剩下的,便只有那些留居京中,負責財物運營的掌櫃們。至於他們麼……
我啜了一口茶,抬眼遙望天際的濃雲,嘴角微微上揚。他們更是小菜一碟,壓根兒還構不成我的煩擾。且容他們沉溺於各自的春秋大夢裡,再多逍遙竊喜一陣子。只不過,美夢做得越久,清醒後越痛苦。待到我全盤徹查之時,謹守本分的,自然會安枕無憂;藏奸搗鬼的,就等著五雷轟頂吧。
“小姐,外頭風涼了呢,還是去裡面坐吧。”落雁走到近前,給我換了杯茶。
“嗯,較之上半日,這風確實變涼了,雲也在增厚,像是要下雨呢。”我站起身,倚了欄杆,抬頭打量天空。
雲層堆得很厚,陰沉沉灰濛濛的,就連吹來的涼風中都透著一絲水汽。
“這雨忒不識趣,今日中秋,至晚還要賞月,若真下雨,拜月賞月全都成了泡影,豈不掃興?”那丫頭也湊過來,望著天邊嘟嘟囔囔。
“就算不會下雨,也瞧不著月亮了。”我瞥她一眼,莞爾搖頭,轉身往裡走,“你看天上雲層,這般濃厚,哪有散開的模樣?今晚註定是個賞不著月的中秋,你且多啃兩塊月餅,權作貼補吧。”
“是……”她滿腹哀怨地應了一聲,仍堅持準備拜月用的物品去了。
夜幕微垂之際,細雨果真從天而落。淅淅瀝瀝的,不疾不徐,確有些秋雨連綿的味道了。
落雁大為失望,揪著絲帕站在廊下,眼巴巴向外幹瞧。我不由好笑,閒閒趴在欄杆上,眯起眼睛聆聽落雨的聲音,還覺頗為愜意。
“啊,少主來了。”耳畔一聲輕呼,頓時將我的愜意打消殆盡。
皺著眉頭將眼皮撐開一條縫兒,外面夜色沉暗,簷下數盞紗燈透出淡淡的光,柔和而隱約。鏡湖在燈火的映襯下,愈顯煙雨迷離。一柄油傘,一襲白衣,沿著湖畔緩緩而來,朦朦朧朧地由遠及近,彷彿淡墨卷軸暈染出的虛影。
真是的,不窩在家裡啃月餅,下著雨來幹嗎?我慢吞吞坐直身子,別過臉,面向閣內撇了撇嘴。
“少主。”婢女們躬身施禮,而後紛紛退至廊下站立。就連落雁奉上茶後,也退了開去。
我黑線,以前她們從不這樣,但是,自上次七夕過後,只要有琴聽雨來到,她們就會紛紛迴避,將我倆單獨留在閣內。這種自發的行徑,讓本來沒什麼的,似乎也變得有什麼了,令我深深有種被抹黑陷害的感覺。
“不想中秋雨至,誤了賞月,著實有些可惜呢。”有琴聽雨揮袖拂了拂衣衫,笑眯眯來到近前,衣襬被紛飛的細雨打溼,浸著點點水漬,“我怕雲兒落寞無聊,是以過來瞧瞧。”
“多謝掛心,我不落寞,也不無聊。天黑路滑,趁雨勢還小,你請回吧。”我揮揮手,站起身,去桌邊拿了塊月餅,邊吃邊下逐客令。
“唔,雲兒真是溫柔體貼,這般心疼我。”他一臉感動地靠過來,扯扯我的衣袖,語氣輕軟,“我知道,其實雲兒心中落寞,但卻寧可獨自孤寂,也不願說於人知罷了。”
“你……”我一把抽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