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面,任初靜啞然了。
“他不能死,他要有個萬一,叫我如何跟任箏交代?”
“對不起,那些人實在太神秘,就連我都查不出他們的來龍去脈。”石勒用盡心力透過重重關係找來可以挽救左手性命的組織,他沒有選擇的讓來人帶走他的兄弟。
“那傢伙怎麼會笨成這副德行!”對獨眼龍偏執激烈的個性,她可領教了。
“如果發生事故的人是你,我也會做出和左手一樣的動作。”石勒圈住他的初靜,眼瞳漾著幸福。
任初靜默許自己偎在他身上,幽幽一嘆。“傻氣!要任箏漫無止境的等待一雙健全的眼角膜或許太過殘忍,可是他用自己的性命當賭注,不怕萬一救護車或什麼的來不及在他計算的時間內到達?!”
“所以,他才衝下海里。”他太瞭解左手。
他不在乎自己的任何部位受傷,唯獨眼睛,“搜尋人員找到他時,他還用雙手緊緊護住眼睛,為的就怕萬一——”他會在第一時間裡趕到出事現場是因為收到左手剛給他的遺書。
“那個痴情種把什麼都計算好了。”
“他可以不要死的!”任初靜仍然無法諒解。“總有不一樣的手段可以取得眼角膜的。”
這樣的死法誰會為他哭泣?是她,她就不哭!
任初靜硬生生把奪眶的淚擠回去。
“傻瓜,他還沒死。”石勒溫暖地揉亂她的發,“他是個自卑的人,一段不堪的童年過去傷他太深了,要失去眼睛的他守在任箏旁邊,大男人的他會受不了的。”
“感覺上他一點都不像你口中說的那樣子,”她想起了埋在她心底久久的疑問,“還有,他那雙黑瞳又深又亮,為什麼你和耿隼浩卻叫他‘獨眼龍’?”她一直以為墨鏡下的他有隻殘眼,又不盡然。
“你對他的好奇心就不能少點,我會吃醋的。”她對他少有疑問,為什麼對左手如此特別!
“別鬧!那可攸關任箏的一生幸福,我總不能隨便把她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就算他是你的兄弟也一樣。”她“六親不認”的個性又再次發揮得淋漓盡致。
石勒狠狠便給她一個辣吻。“教我如何不愛你,面冷心善的小東西。”
她的多情從不表現在言詞上。
任初靜臉一紅,很稀罕的表現小女人的跺腳。“人家一本正經,你不要毛手毛腳的!”
“我只動到嘴,要不要我發誓,我的手跟腳再安分不過了。”
她沉下臉。“你說是不說,不然我找耿教授去!”
耿隼浩是她大學的射箭教練,又是石勒的右手,多重關係曾讀石勒吃足苦頭,果然,他飛眉半掀。“你要敢去找他,我就把他調到冰冷的西伯利亞去。”
任初靜對他愛打翻醋缸的行為實在不知如何是好,為免多生枝節,她放下身段給了他一個軟軟的吻。“你啊,以為我擁有這麼完美的情人後還會要別人嗎?你也實在對自己太沒信心了。”
石勒表情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想,你一天不嫁給我……我不放心嘛!”說到後來,語氣中居然多了分小男人的撒嬌。
任初靜相信他再多幾句感性的催化句,她便要點頭答應下嫁了。
石勒受不了唇紅齒白、珠圓玉潤的她,要再多靠近一點,他會想就地吻融她。搖搖頭,努力擺脫遐想,他拾回原先她的問題。
“我是在布魯塞河畔撿到左手的——”往事若不去翻動,就只是一頁枯黃的記憶,但一經撩撥,總難免陷入。“他全身浴血,我把他緊急送醫,他可一點都不領情,相信不,我的下巴還捱了他好幾拳,”那場不打不相識的歲月,“後來我逐漸由他口中探出蛛絲馬跡,他和人鬥毆其實早就有破釜沉舟必死的心情,顯然,我的出現破壞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