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頭,自顧自思索,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ldo;我婆婆她一直因為我手裡那筆錢耿耿於懷,倪山他又起了跟她對抗的心思,這在家能過得好嗎?人家是誠心誠意地對我,我不能這樣無情無義地回報他啊!&rdo;
我聽完一下便急道:&ldo;我沒說要讓你…&rdo;說道一半卻住了嘴,想到事已至此,再怎麼說,也於事無補,長嘆了口氣繼續道:&ldo;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你婆婆她,會傷害你嗎?&rdo;
韓芊神色看著有些茫然,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轉頭看著窗外開口說道:&ldo;她沒再說要讓倪山跟我離婚的事了,這次過來也沒有提過那筆錢,倪山一直也沒有跟我示意什麼,應該是沒事兒了吧!只是…&rdo;
她說到這兒卻猶豫了,嘟嘟囔囔好一陣兒,沒說出什麼有用的,直到我沒忍住著急催了一聲,她才繼續道:&ldo;我知道這樣說不對,但我總覺得,我婆婆她是個很有心計的人。由於一直看不起倪山,大多數情況下,她對我要麼是呵斥,要麼是忽視。而上一次她這樣帶我,想想應該是我們剛從g省回來,開按摩店的時候。但在她拿到了我們鋪子的存摺之後,就再沒有好臉色。&rdo;
我越聽眉頭皺得越是厲害,稍一思索,才開口道:&ldo;你有想過要怎麼辦嗎?還有一天就要做手術了,可千萬別出什麼麼蛾子啊。&rdo;
韓芊臉色沉重地看著我回答道:&ldo;你放心吧,該怎麼做,我都想過了。昨天晚上,倪山,他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會站在我這邊。我想,只要有他這句話,就算沒有那筆錢,我也很滿足了,真的!&rdo;
我聽完長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ldo;其他的我也不勸你了,反正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還是你自己的身體,知道嗎?&rdo;
見韓芊聞言點了頭,我說服自己放下懸著的心,將她送進了病房後,我心事重重地向回去走。我以往的生命,要麼是在學校,要麼是在醫院度過。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不能算是一個標準的社會人,關於這個社會的黑暗和美好,我大多隻是見過,很少親身經歷過。
有人說,沒有經歷,便沒有體會。的確,我不能理解韓芊和倪山之間的感情。倪山不能說話,也聽不了別人的話,他與外人的交流,只剩下紙上突起的那些小點,和手上少有人懂的動作。單單只是這樣的情況,對韓芊來說,都是十分不公平的。
在我眼裡,韓芊能接受倪山已經是不容易,再加上要忍受倪山母親的刁難和心計,這是多麼讓人絕望的狀況啊!
回病房的路上,我繞道去了大廳,本意是想跟護士要來韓芊的巡房記錄,趁現在空閒,再多研究一下病情。剛跟一個護士說完意圖,擺在護士臺的三臺電話,竟都同時都響了起來。其餘兩部都很快被接起,我看那護士此時正幫我找資料,便抬手將聽筒拿到耳邊,正要說話,從另一端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我:&ldo;醫,醫生,快,快救命,發生車禍了,這裡發生車禍了,很多人受傷,血,到處都是血!&rdo;
我聽言皺起眉頭趕緊說道:&ldo;你先別急,說說具體位置,我們好派救護車。喂,餵?你聽到了嗎?跟我說說你的位置,餵?&rdo;
那頭打電話的人不知是什麼情況,不管我怎麼問都不說話,直到最後,電話中傳來一陣急促的忙音。我拿下聽筒,一臉嚴峻,正思量著要不要讓護士想辦法聯絡一下運營商,瞭解電話播出點的位置。身旁另一個護士掛了電話,卻馬上暗想了內線警報,對著話筒就開口道:&ldo;光華路三段立交橋旁發生了大型車禍,相關人員,立刻準備出外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