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又去看了孩子。病患折騰了半夜,打的疫苗才起了點作用,讓他終於陷入了沉睡,借著心電圖顯示器微弱的光,我看到他此時四肢雖仍被綁著,但只是時不時輕微抽動。然而我知道,現在注射疫苗,作用已是杯水車薪,治標不治本,要是不能有效清除體內病毒,已發病的狂犬病患者,隨時都有可能突然休克,甚至死亡。孩子看起來才七八歲大小,正是天真無邪的時候,但這小小的生命,卻已是懸在了生死的邊緣,可能下一刻就撒手而去。我不由想起孩子父親抱怨的話,漸漸體會到,預防醫學的的不發達,留給了民眾多麼大的生命安全隱患。
臨時準備的暗室們開了又快速關上,唐生進來了,他走到床邊,在我身旁站定。
&ldo;怎麼樣,商量出方案了嗎?&rdo;見完家屬,他就去樓上找流行病學的主任瞭解情況,我粗略一算,將近四個小時才回來,也不知道了解到什麼沒有。
&ldo;情況很不好,方主任這方面經驗豐富,說起以往相似的病例,幾乎沒有發了病能活下來的。只一個,因傷口過淺,感染不深,再加上發病時間短,才被救了回來。&rdo;
&ldo;怎麼救的?&rdo;我有些好奇,以往在國外,都沒有聽過有救回來的。
&ldo;激素。&rdo;
&ldo;……這麼小的孩子,能用激素?&rdo;
&ldo;……還是先搞清楚染病過程吧。&rdo;他也有些無奈。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心裡已經沒什麼底氣去救治了,&ldo;其實我覺得,搞清楚染病過程也沒什麼用,這孩子一看就是過了一個月以上才發病的,這麼久了,要想找到病原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rdo;說完我頓了頓,繼續道,&ldo;而且,就算是找到了,臨時研製抗毒血清的難度也不是咱急診科能完成的,甚至是中科院,短時間也做不到,而且……&rdo;
&ldo;別說了&rdo;他打斷我,&ldo;有哪個事情要完成不是千難萬險,患者還活著,你要清楚你是個醫生,最大的使命就是拼盡全力挽救生命。&rdo;
說完沒等我回答就轉身出去了,我在一片黑暗中,有些氣悶,但更多的是羞愧。
第二天照例巡完房,開始看診,我坐唐生對面,寫病歷做記錄。唐生為一個術後複診的患者換了藥,剛準備讓護士唱號。這時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身材還算健碩,只是那刻意佝僂著的樣子,看著有些猥瑣,他討好的笑著。
&ldo;醫生,到我了吧,57號?&rdo;得到肯定的答案,他走進來,身後幾步外跟了個女子。那女子面色青黃,眼窩深陷,身材消瘦,一頭刻意打理過但還是因幹黃枯燥顯得亂糟糟的頭髮,形容憔悴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年齡。
那男子走了幾步,好像反應過來什麼,轉過身伸手抓住女子胳膊,正要扯,立馬又稍顯刻意的換成攙扶。女子一副很不習慣的模樣,被男子扶著,不時還推著,走到問診凳子前坐下。
沒等女子開口,那男子訕笑著說道:&ldo;醫生,你給看看,我老婆說她不舒服。&rdo;搓了搓手,&ldo;你們急診看病肯定快,你看著給開點藥治治就好,我們趕時間,這還有一家子人等著她回去做飯呢。&rdo;
唐生聽完皺了皺眉,忍了忍,輕言細語的開口問道:&ldo;你好,請問是哪不舒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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