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檢驗科科長室。辦公室空無一人,唯一一個能表示辦公室主人身份的玻璃立牌上面寫著:餘利。
對著這看起來應該屬於一個男子的名字我皺了皺,難道昨天那麼理直氣壯叫我寫檢討的不是科長?不對啊,不是科長怎麼能有能力決定我……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維,想到來者的身份,我面色誠懇的轉過身去,看到昨天那個女醫生的臉,我難掩意外的開口道:&ldo;你叫餘利?&rdo;
她沒有回答,面色有些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幾個大步走到辦公桌後坐下,將拿在手裡的一些資料攤在桌上,看了起來。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口氣的確有問題,舔了舔嘴唇,略略靠近了幾步,將手上的檢討輕輕放在她的桌旁,緩緩開口道:&ldo;對不起,我只是,只是沒想到這是一個女生的名字,剛才沒注意語氣,我……&rdo;
她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打斷了我:&ldo;有事說事!你在急診也是這麼浪費時間的?&rdo;
寥寥數面,我早已被她向來不友善的語氣噎得沒有脾氣,略一斟酌便開口道:&ldo;檢討我已經寫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rdo;
說完我不免期待地看著她,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要移眼看一看這封我連夜趕製的認錯書,在臺面白紙反射的微弱燈光下,滿臉我之前沒有見過的認真仔細。
度量著這樣的情況不適合我再打擾,我默默的站在原地,等著她忙完,在我檢討中儘量表現出真情實感的促使下,解除我才回來工作一天便被迫停職的窘境。等待的時間一如既往的不好過,特別是在我沒有辦法透過其他方式來轉移注意力的情況下,這樣的痛苦隨時間的流逝呈拋物線劇增。
萬般無奈下,我甚至開始分析,這樣的狀況是不是能夠說明我沒有耐心?我們的餘科長在我得到最終的答案之前終於抽出時間,拿起我遞過去的那張,現在在我看著充滿著希望被寵幸的渴望的檔案紙,看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將腦中自我度量的情緒換成緊張感,下一瞬,她卻已經快速地將紙一把丟開,隨後留下一句:&ldo;不合格,回去重寫。&rdo;
許多許多年前,一個深刻透查人心的馮姓先哲曾說過這樣一句極有深意的話: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是我在終於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脾氣時,對自己的安慰,當我瞪著她大吼的時候,我告訴發洩了情緒後再度滿心後悔的自己,至少,這應該是個正常並且無法避免的事情。
餘利作為我的發洩物件,並不能體會到我內心的後悔,同時作為我的上司,她有足夠的底氣,命令我&ldo;滾出去&rdo;……於是,我出現在了門外的走廊。
靠著牆,我再一次進行著深刻的反思,之前被提溜到辦公室接受院長訓話的時候,我曾保證,以後再也不在醫院發脾氣。雖然當時說這話時,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順利地矇混過去,但在知道了這是一個身患絕症的老人的囑託後,保證真的變成了保證。
所以後悔和反思也都真真切切,心虛也真真切切,為了不讓這件事有機會傳入院長耳中,我當即又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門內傳來的聲音,是&ldo;請進!&rdo;而不是&ldo;是誰?&rdo;,這很是巧妙地避免我需要撒一個無關痛癢的小謊以順利進入的可能,無疑讓我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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