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我才算是真的下來決定不要跟他說出這件事,這件事啊……不留神又陷入了思考,突然感覺腦袋被敲了一下,回了神,便看見了他湊近的俊臉。
我呼吸一凝,正要退步,卻被他扶住後腰,然後他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ldo;你這一天心裡怎麼這麼多事,去休息室好好睡一覺,走吧。&rdo;
說完手上加了點力道,半推半扶著我向前走去,一路回到休息室,直到我躺下他幫我蓋上被子,我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看他就要離開,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臂。
見他看過來,我開口問道:&ldo;之前在學校石橋上,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rdo;
他挑了挑眉,問道:&ldo;怎麼又想起問這個了?&rdo;
我沒答話,只看著他,眼神執拗,等著他的回應。
他見狀嘆了口氣,思索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ldo;沒什麼,別亂想了,睡吧!&rdo;
我有些失望,見他又作勢要走,我手上加了一點力道,將他拉了下來,然後挺了挺身,仰起頭,在他的側臉上,印上我的唇。
做完這一系列事情,我迅速放手閉眼躺好,裝作一副正要安然入睡的樣子。
黑暗中,好幾秒都沒有什麼動靜,然後耳中傳來一聲輕笑,感到身上的被子被掩了掩,之後隨著一聲關門聲,休息室裡再無半點動靜。
第四十八章患者李俊
睡了一大覺起來,我睜開眼,轉頭向窗外一看,發現外面的天景和睡前別無二致,還是一片陽光普照。我有些愣楞地看了一眼手機,愕然發現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所以就是說,我直接睡過了夜高峰?這麼破例的事都會發生?這唐生怎麼沒叫醒我?
眼看著要到早間巡房的時間,我手忙腳亂地起床,看到原本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現在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我猜想這必定是唐生幹的事,一陣腹諱,然後沒什麼耐心地一把將它扯開就披在身上,向大廳跑去。
嚴格來說,唐生昨天回到了醫院,但據我所知,還沒有去人事走程式,所以還不算復職。也就是說,今天才是他復職第一天。
對於他復職這件事的終於發生,真的是實實在在地了結了我心頭一個大疙瘩。所以當我出了拐角看他等在護士臺旁的身影時,我一邊暗暗埋怨他這種時候居然不叫我起床,一邊興高采烈地向他跑過去。
此種矛盾的狀態,讓人感覺很奇妙,我想了想,坦然地把它歸類為作息混亂綜合症的一種,沒再多想。
唐生回來後的第一次巡房,可以說是十分的尋常了,既沒有遇到在急診尋常的病情急轉的病患,也沒有遇到總時而出現的蠻不講理的個別病患家屬。這樣的好狀況,讓我一陣萬幸,從而也無形之中導致了我將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病患李俊身上。
說道李俊這個病患,由於他的情況實在特殊,在巡到他的特殊病房時,院裡相關科室的醫生們不約而同地到來形成了一個不完全的小集合。穿著隔菌服出現在隔離室的同志們包括,我和唐生,陳溯和王琪,還有院裡其他接觸並不多的醫生若干,以及……我看向站在隊伍末端的那位同志好一會兒,終於憑我淺薄的認人能力得出結論,廖佳磊!
他轉來急診了?對哦,之前他好像說過這件事,對,就是那天綁匪的事,說起來人家還救了我一命啊。我從思緒中回過神,便見他看向我,於是高興地咧開了嘴,對著他笑了笑。
他見我的樣子,看起來也有點高興,表情瞬間變成有些誇張的大笑,然後甚至還過分地揮了揮手。
這種行為讓我在莫名奇妙中又有些苦惱,因為我羞澀地發現,我視線中大部分人都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