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她給你打一針，你不能總這麼大大咧咧的，小心點也不會少塊肉。&rdo;復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ldo;你剛剛在病房裡，是不是撞到了？&ldo;
我驚訝於他在急救還能注意到周圍情況，而經他一提醒才突然感到，後腰真是痛啊。瞥了瞥嘴說道：&ldo;被一個小孩推了一把，後腰撞桌子角了。&rdo;側著身子背對著他，扶著腰委屈的說道：&ldo;真是疼啊，來，給揉揉。&rdo;
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感覺一隻溫暖的大手覆在了腰上的痛處，輕輕的揉著，過來一會兒又聽見他問道：&ldo;那幹嘛要追出去？&rdo;
我一愣，又想起剛才的事，悻悻然開口道：&ldo;是患者的妹妹，巡房的時候碰到她孤零零地蹲在他哥哥病房門口，好像家裡人不讓她來探病，這次私自過來的，讓我給開門。&rdo;猶豫了一下，又說道：&ldo;當時聽到房裡有動靜，我一時著急就沒顧得上，讓她進來看見了他哥哥的情況，剛剛追出來就是為了安撫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估摸著，明天家屬再過來可能得說這件事。&rdo;
他聞言停了手，我順勢坐正，看到他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ldo;家屬來了？&rdo;
&ldo;恩，來接那個小女孩。&rdo;
&ldo;你沒跟他們說他們兒子的情況？&rdo;
我無奈道：&ldo;說了啊～&rdo;
&ldo;那他們？&rdo;
&ldo;恩，還是走了。&rdo;
長長的沉默之後，我嘆了口氣：&ldo;他們甚至還沒聽我講完病情，聽說啊，他們女兒現在可比以前忙多了。&rdo;說到這兒覺得心中愈加的憋悶，&ldo;你說，連我們這些陌不相干的人，都在絞盡腦汁，不顧一切的救他們的孩子。他們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放棄了？&rdo;
他聞言轉過頭看著我，&ldo;你想說什麼？覺得不值得嗎？&rdo;
我沒敢回答，但還是預設了。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刻意壓了壓情緒說道：&ldo;你得明確，你從踏入醫學院那天開始，不顧一切的拯救病患就是你的天職。他的父母怎麼對他，關你什麼事，輪得到覺得不值？&rdo;
我感到十分委屈，喃喃道：&ldo;你兇什麼嘛，我是覺得，既然我擁有的專業知識，既不能總算拯救病患，也不能隨意判斷病患的生死，那我還能做什麼？&rdo;
他臉色稍霽，看著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抬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ldo;我們還可以，做個醫生。&rdo;
感染了狂犬病的小男孩在當日正午時分撥出了他這短暫一生的最後一口氣，當時，他的父親正姍姍來遲的出現在急診室大廳。
在有了足夠光線的此前被當作暗室的病房裡，看見自己兒子臨死前猙獰的樣子時，這個因常日勞作而越發滄桑的男子，黝黑的臉上卻看出不悲喜。
我不知道他的一臉木然到底包含了什麼，是不是有遺憾，是不是有悲傷，還是覺得，終於解脫了？
寫完這個孩子病歷的最後一頁，我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入目卻只見一片灰濛，這是城市的常態，只是不知這俯視著城市的蒼穹是否能透過那層濃霧，看到這裡，又一個幼小的生命，就此隕落。
第十一章一個外勤的經歷
當天下午晚些時候，急診呼救電話響起，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ldo;你好，h院急診科嗎。這裡有一個大約五十歲患者，在路上突發呼吸性鹼中毒，被發現時已並發了心率不齊，我正在做了初步急救，稍微穩定了病情。我們身在渤海路一段的岔路口，請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