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到現在。”她想了想繼續道:“這一次的作品本來是該由我來做的,但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容澈說讓楊笑來,不用我動手,我只負責設計。”
但其實設計出來的作品也是經由楊笑改動過的,她其實沒做多少。
“對了,容澈就是幾個月前打電話通知你到醫院的那個人。”
“嗯。”
……
車子抵達目的地,是一家陶藝館。
鹿安下車,站在門口不動,“你帶我來這裡,你想做陶瓷嗎?”
“你做。”
“我做?”
“嗯,我看你做。”
……
一個傳統的手工陶瓷,製作工序高達十三道,陶泥,摞泥,拉坯,印坯,修坯,捺水,畫坯,上釉,燒窯,成瓷,成瓷缺陷的修補。
鹿安現在做的是拉坯。
原本是在原地不斷旋轉的一灘不成形的泥,經由雙手的扶撐,最後漸漸立體。許久沒動手做陶瓷,鹿安覺得有些手感生疏,擺弄了好久,才慢慢讓它成形。
她看向他,高興道:“可以了!你看!”
許是受到感染,他挽起袖口,參與進去,沒想到手剛碰到,那東西就變形了。
“誒……你……”鹿安抬起杏眸,眼神頗為幽怨。
他尷尬地清清嗓子,說:“對不起。”
“你的手輕點兒,像這樣……”
鹿安幾乎是手把手地教他,白皙和泥濘之間混搭著的纖細小手拉著他修長的雙手,沿著泥壁捏出形狀。她心無旁騖,一邊解說,一邊實踐,他卻聽得斷斷續續,時不時走神。
……
十三道工序走下來,實屬不易,一個拉坯的程式就已經花費了倆人不少的精力。
接下來的是印坯,修坯,捺水,畫坯。
在畫坯的時候,鹿安說:“當初學陶瓷設計其實是個意外。”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你是指高中的時候腿部受傷不能跳舞的事。”
“那個也算,但我說的是,當初選擇設計專業的時候,不是選陶藝,後來應該是填表的時候填錯了,就跑到陶藝這邊了。”
“陶藝適合你。”
鹿安抬眼笑望著她,“怎麼適合了?”
他低頭繼續,只說:“氣質相近。”語氣似漫不經心,又似認真。
她回憶著,“當時只是覺得,如果不是舞蹈,那學什麼都一樣。”
“後來呢?覺得陶藝也不錯。”
她放下手裡的工具,觀察著自己的作品,隨後說:“陶藝有它的魅力,嚴格上來說,陶瓷和舞蹈一樣屬於藝術範疇,可能因為這個,所以在某種程度上,能產生共鳴吧。”
“能產生共鳴的東西很多,不一定需要同類,波動頻率相符,一樣產生共鳴。”
她反駁:“可是隻有同類才會有波動頻率相符的時候。”
他輕笑:“不一定,要不然也就沒有戀物狂這一說了。”
“那是……這個不關共鳴的事。”
“嗯,你說的對。”
他滿含笑意的嘴角,以及坦蕩蕩的黑眸,讓她有些為自己的強詞奪理感到羞愧
“我只是……覺得是這樣而已。”
他挑眉,“我說什麼了?”
“那你笑什麼?”
“不能笑嗎?”
“……”
鹿安不再說話,兩人之間緩緩流動著靜謐的氣流,忽然他說:“我記得當初讓你放棄舞蹈,你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想通了。”
她慢悠悠道:“嗯,腿遲早有一天會好的,腿好了,一樣可以跳舞。”她一臉全神貫注,後面認真補了一句:“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