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溫度不算高,吃下藥後睡一覺大機率就能退燒了。
“我去吃點藥。”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鬱知年從沙發上起身,洛行予往側邊站給他讓路。
不料鬱知年突然身形不穩,一個趔趄,下意識抓住洛行予的手臂,毫無防備,兩個人一起向下跌倒。
洛行予撞到了他的懷裡,臉頰埋在胸膛,雙手按在了大腿結實的肌肉,鼻子處是完全陌生的氣息。
“不好意思,沒站穩。”
聽到短促的悶聲,洛行予急忙起身,裝作從容道:“沒關係,我扶你吧。”
折騰一會,才將藥吃下,鬱知年嘴角的水漬還沒擦拭,帶著歉意,“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病,明明我的身體很好的,給你添麻煩了。”
心念一轉,洛行予產生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自己把被子裹走,把鬱知年凍著了?
畢竟鬱知年身強壯,再加上現在的氣候也不算特別冷……
越想越有可能,洛行予摸摸鼻子,掩飾住心虛,“你先去床上休息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本是隨口一說,但鬱知年歪了歪頭,認真的思考,跟他商量,“我想先洗澡,可以嗎?”
“好。”洛行予沒有反對,看了眼他病懨懨的面容,“要我幫你拿換洗衣服嗎?”
“要。”鬱知年虛弱道,慢吞吞走向浴室。
確保鬱知年能自己洗澡後,洛行予找出睡衣,瞟到貼身衣物時,動作一滯,好寬大的尺碼,胡亂的攪成一團。
浴室的門半敞著,霧氣從裡面飄散出,隱約可見水珠從胸膛滾落,到了腰身,再沒入性感的人魚線上。
洗澡居然不關門?
猝不及防看見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洛行予匆匆摞下衣服離去。
空氣變得沉悶,耳朵蔓上紅意,看不出來,鬱知年的身材還挺好的。
等他冷靜下來再進去,鬱知年已經坐在了床上,髮梢滴著水,正準備躺下。
“等等。”洛行予喊完,發現聲音有些突兀,柔聲說:“頭髮要吹乾了才能睡覺,不然容易頭疼。”
“你好厲害,我都不知道。”鬱知年挺直脊背,仰起頭誇他,語氣很真誠。
不是常識嗎?怎麼就厲害了?
洛行予拿起吹風機,柔和的風伴隨著呼呼聲吹出,髮絲逐漸乾燥,手中的黑髮質感很好,摸起來毛茸茸和主人外表並不符合。
“吹好了。”洛行予拔掉插頭,將吹風機放回原位,囑咐道,“早點休息。”
轉過身,鬱知年正定定地盯著自己,眸子烏黑、幽靜,宛如波瀾不興的海面。
“還有事嗎?”洛行予問。
鬱知年拉住他的衣襬,音色拖得有點長,像是怕被拒絕,小聲問:“可以陪我一起睡覺嗎?”
這要求來得莫名其妙,鬱知年可能真的燒糊塗了,才說出這句話,但鬼使神差的,洛行予點頭答應了。
他的眼神太具有迷惑性,才不是自己意志不堅定。
鬱知年往床邊挪動,被子擋住了半邊臉,陷在了陰影之中,悶悶不樂的說,“不能靠的太近,會把病氣傳給你。”
那我去別的房間睡豈不是更安全?
臨睡前,洛行予想,生病狀態下的鬱知年可真是一個矛盾的人,看起來高大內心卻很脆弱。
因為生病,家裡又只有兩個人,所以對自己有一點點的依賴,和其餘的感情無關,病好了,人會重新變得高冷。
今夜的異常很快會被修正。
第二天早晨,連續的幾個鬧鐘響起,洛行予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關閉鈴聲,人還有點懵,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說,“吵醒你了嗎?我今天要去劇組,必須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