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浩洋,我剛想到,安若姐是你學妹呀,你念書時就見過她吧?”
安若剛夾了一大口菜塞進嘴裡,卻沒留心裡面有一塊辣椒,只覺得像一團火塞進了喉嚨裡,忍不住掩住嘴,微微側身,咳嗽起來。程少臣一邊幫她輕輕拍背,一邊端了湯湊到她嘴邊。喝了幾口,聽他柔聲說:“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夾。”聲音很輕,但恰好能讓滿桌人聽見。
他人前人後都不曾這麼裝模作樣的體貼過,沈安若覺得頭更大了,只聽齊敏之在對面放肆地大笑:“啊,二哥,少臣哥,原來你也是妻奴一隻。哈,你也有今天!不過,怎麼安若姐愛吃什麼你都不知道啊?你這做丈夫的還是不夠稱職啊。”
滿桌人都看著他倆,沈安若麵皮笑得尚得體,心裡又窘又羞可是撐得辛苦,再低頭時,卻見盤中的菜已被程少臣夾得像小山一樣高。
酒其實也喝了不少。程少臣與江浩洋都藉口開車只喝一點,齊敏之覺得這兩個年輕男人甚是無趣,忽悠著沈安若陪她一起喝從法國帶回來的干邑,竟然一直喝到見底。那樣明媚的笑容,她難以拒絕,何況酒是掩飾尷尬與提升勇氣的好東西。
這頓飯終於吃完,齊紹棠去書房接電話,程愛華到廚房去監工,客廳裡只剩他們四人。安若坐在程少臣旁邊,那兩人坐在另一組沙發裡。電視上演小品聯播,都是老段子,只有齊敏之笑得前仰後合直打滾。程少臣說:“你的笑點真低,這小品都好幾年前的了。”
“人家在國外沒機會看嘛,你最愛潑冷水,真討厭。”
“那邊不是也能收到朝廷臺嗎?”
“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我看朝廷臺幹嗎啊?”齊敏之突然想起什麼事,神秘兮兮地邀請沈安若去她的房間,不由分說拉著她便走。沈安若在樓梯上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見程少臣與江浩洋宛如多年老友一般,程少臣遞了煙給江浩洋,而江浩洋掏出火機先給程少臣點上。
返家時路經正洋集團,沈安若從車窗內看到集團大樓的直射燈壞掉一個,恰隱去一個“正”字,十分別扭,立即撥了手機要求保安將燈全部關掉,又打廣告公司工程部的電話,這麼晚當然沒人接聽,於是她留言,要求他們明日下班前務必修好。
程少臣不以為然地笑:“你工作的樣子倒是與平常很不相同,居然這麼認真,實在看不出來。”
沈安若白他一眼,他只當沒看見,繼續淡淡地笑:“姑父說你最近升職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也好幫你慶賀一下。”
“跟程總您的大事業比起來,不值一提,有什麼好慶賀的。”
那時雪已下得很大,洋洋灑灑,漫天飄絮,幾乎看不清路。車內外的雨刷全開啟,才能勉強前行。
靜默了片刻,程少臣不經意地問:“你一個人在家時,都住這邊你以前那房子吧。”沈安若“嗯”一聲。
“那小區規劃與治安都不好,前陣子還出過案子不是?”
“有一些同事住那邊,可以相互照應。”
“那個不頂用。你公司附近又有幾個小區要開盤,戶型也合適,你喜歡幾樓?”
半晌也不見沈安若回應,彷彿睡著,程少臣閒閒地說:“算了,就當我沒說。”
車內空調很熱,沈安若覺得全身泛汗,酒意上湧,索性開啟車窗,冷風立即卷著雪片鑽進車內,倒是令人神志頓時清醒,頭痛也減輕。
“請關上窗,你要把我們倆都害感冒了。還有,別把胳膊放到車窗上。”
“今天喝得多了些,有點頭痛。”沈安若沒理會他的要求。最後程少臣將她從窗邊拉開,並將窗關上。
沈安若瞪他一眼:“你無視女士的要求。”
“你確定你的頭痛與不舒服與喝酒有關?”程少臣微微斜眼看她,很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