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得臉的丫頭,怎麼也該有半個小姐的教養才是,怎麼罵起人來越發像個無知村婦?
金櫻藤再欲還嘴,忽然見麗香面色一變,霍雲帆和周曉京回頭一看,這才看到幾個人在門口嗚哩哇啦地說著話進來了,霍雲帆聽他們說的彷彿是日語,卻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幾個人從門口闖進來,滿身的酒氣,就衝到麗香面前去動手動腳,金櫻藤快步走上前去,竟也用日語與她們交涉起來。
如今浦江的外國人越發得囂張了,人們見了大多都繞道而行,這回麗香被這幾個日本人纏上,雖然仗著是外交次長的新寵,不會被怎麼樣,不過終究少不得一場麻煩。
霍雲帆欲上前相助,周曉京一把拉住他,道:“你瞧金櫻藤的神色,並不十分焦急,我想這事她應當應付得了!”
霍雲帆點點頭,在一旁繼續察言觀色,想要等金櫻藤確實對付不了時,他再上前幫忙。
沒想到一會兒的工夫,金櫻藤就微笑著走過來了,那幾個日本人在店裡要了湯糰大聲談笑起來,金櫻藤湯糰也不吃了,跟霍雲帆和周曉京出了店,麗香自然也沒辦法再吃下去了,緊跟著也走出店來。
周曉京望望麗香,麗香衝著金櫻藤“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很了不起麼?告訴你,今天就是沒有你,就衝我是鄭家的人,這些日本人也不敢對我如何的!”
霍雲帆和周曉京相視一眼,都沒說話,看起來鄭家的妻妾演義很激烈,鄭恆永這幾個女人之間的戰火是熄不滅的了!
金櫻藤見麗香正在向一部車子走,那車子明顯是鄭家的,就走過去莞爾問道:“麗香你坐車子出來的呀!是夫人派你出來有什麼差事麼?”
麗香的臉色變了一變,旋即又轉作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管得著麼?”
周曉京知道霍雲帆對於這些女人之間的糾葛最是煩厭,連忙拉過金櫻藤,道:“麗香小姐既然沒事了,咱們就此別過吧,還有正事要辦呢!”
金櫻藤一聽,也就不再理會麗香,麗香就坐著鄭家那部闊大的藍白紋的豪車走掉了。周曉京心想,鄭恆永這個外交次長當得很滋潤,光是這部車子,單靠他的薪水,只怕十年也買不起。
這時霍雲帆也走了過來,對金櫻藤笑道:“金小姐,原來你還會講日語呀!怎麼原先從來不知道!”
金櫻藤如蝶的長睫垂下,羞澀地笑道:“其實也是這幾年邊工作邊學的,說得不好,平時也沒什麼用處!”
霍雲帆笑道:“以後只怕就有用處了,日本租界一天比一天紅火了!”他雖然是笑著說的,但口氣卻冰冷無比,如三九天凍透的玄冰。
金櫻藤面不改色心不跳,撫一撫耳朵上垂下的長長的紫晶流蘇,笑道:“咱們上車去小言那裡吧,不要叫她等急了!”
從湯糰店到章小言的住所,已經很近了,三個人坐上車子,不一會兒就到了章小言的住所,章小言和金櫻藤其實是毗鄰而居的,只不過金櫻藤住的是兩層的石庫門的房子,章小言住的是平房圍成的小獨院,鄭恆永還真有點三宮六院的架勢。
到了章小言的門口,金櫻藤對霍雲帆道:“小言很保守的,平時很少跟異性來往,霍先生稍等,我先進去告訴她一聲,再請霍先生和周小姐進去!”
兩人含笑答應了,周曉京心想,保守?保守的女孩子會大學沒畢業就出來給高官做情人?真是矯情!
只聽金櫻藤一路叫著“小言,霍先生和周小姐過來了”,一路走了進去,霍雲帆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