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北周軍隊正式開始強制性“融佛焚經,驅僧破塔……”,這些人才見了黃河,死了心,仗著一身武功,獨自逃到南方來。
近來得知道信駐足定山寺,便湊上門來,美其名曰:“請教禪法”……實則是舔著臉向道信在南方討一方寺廟,繼續做主持、方丈或長老去……
可道信一時間哪裡有四五十座寺廟給他們繼續作威作福?
偏偏這些人均是二三流高手,就連一流高手也有幾個,乃是禪宗目前的近半骨幹,道信也不敢過分給臉色,只得乾耗著……
這還是隻毀了一半基業的禪宗,估計基業盡毀的帝心更慘,可能拉屎都被輟著……
咯咯,真是聖僧也有大煩惱!……石之軒暗暗偷笑。
等他向著左右各位同門合十行禮,走到主位面前時,道信微笑殷殷的給他打了鼓勵的眼色,忽然高聲道:“貧僧今日有幸聽得諸位的禪詩佛偈,感悟紛至沓來,這就去靜室閉關參修……
接下來,就由大德繼續與諸位作詩作偈!”
說著道信便微笑著往禪堂外走去。
有幾個性急的站起來,欲要跟出去,石之軒連忙大聲道:“幾位師兄不用急,有好詩好偈一個個來……
啊,貧僧先拋磚引玉……山重重又水重重,透出重重重見功;重重妙義重重意,不管東西南北風。
哪位師兄給評一評?”
這是道信與他約好的遁術,可謂百試不爽——反正在這些肥頭大耳的老禿看來,跟他一個做不了主的晚輩“談禪作偈”,純屬浪費口水,不一會兒就會散場……
當然,憑著道信的武功,等散場了,早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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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炎炎,熱浪蒸騰。
“呼呼……”
純青爐火繚繞,一柄黑黝黝的劍胚若隱若現。
石之軒瞑目站在爐前,右手掌心對著進風口不斷輸入至精至純的陽熱真氣,竭力催發爐焰。
有時候,劍胚材料太好,也很要命。
將南北頂級名匠提純過的五金精英、玄鐵之精、海底寒鐵、天外隕鐵、烏金砂等等十餘種極品鑄材再精煉五六次後,以最佳比例有機搭配鑄造的劍胚,即使以石之軒的精純真氣全力催發的純青爐焰,也得燒上半個時辰才會勉強赤紅。
石之軒一邊不斷向爐中輸入真氣,一邊凝神止念,憑著內丹全力吸納虛空的天地精氣,煉化為真元之氣。
好半響,石之軒倏地睜開雙眸,精芒爆閃,一手飛快的抄起鐵鉗,夾向爐中劍胚,另一手則抄起一柄足足兩百斤的精鋼鍛錘,舞起重重錘影……
“鏜鏜鏜……”
鍛打聲震耳欲聾,密如疾雨,至陽至剛的韻律足可令任何聞者心煩氣躁,熱血奔湧。
無人知曉,在這個無名山谷的茅廬之中,他正以前無古人的方式鍛鍊著一柄怎樣的絕世鋒芒——天地精氣源源不斷的灌入他那堪比在世神魔的身軀,化作充滿靈性的先天元神之氣,復又陰陽兩分,太陽真火從左手順著鐵鉗注入劍胚,太陰真水從右手注入精鋼鍛錘。
鍛錘每一次鍛打劍胚,都是太陽真火與太陰真水的碰撞與激盪,爆炸性的反震之力,比與同等級高手的交鋒有過之而無不及,卻全部倒灌回他的身軀。
且不說他如此“高耗能”的鍛打方式是否有其餘鑄造師能夠做到,單單這種排山倒海的反震之力,足可讓從古至今的任何絕頂鑄造師在三兩錘之後筋骨盡碎、七竅流血而亡!
似這般猶如將自己的精氣神劈成兩半,在體外不斷碰撞,反震卻又倒灌己身,週而復始,急促無比的高強度作業,縱然以他的堅韌身軀,亦不免渾身汗如雨下,蒸汽騰騰。
更要在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