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你要陷害杜淵如,還將罪名安到我身上了。我要再問仔細些,卻誰也不肯告訴我。我千方百計想要聯絡上你問個究竟,家裡人卻只知道攔。真真急死我了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被人暗算了?是莊家的,還是凌家的?或是別的哪家人?她們是盯上了太子妃的寶座,想要一箭雙鵰吧?既除了杜淵如,又抹黑了你,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真真惡毒心腸”
鄭麗君盯著她的雙眼看,見她雖然沒有跟自己對視,神色間卻不見偽意,便半信半疑地道:“你真是這麼想的?人人都說是我乾的,而你家那個丫頭,也確實是我借用的,你就半點疑心也無?”
文慧哂道:“你當我是傻子麼?你跟我是什麼交情?從小兒就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你便是看那杜淵如不順眼,也沒理由要害我。至於那個翠羽,說是我母親的丫頭,其實是我二嬸的人。你不知道,我二嬸最是可惡了,常常在祖母面前中傷我,我在老家小住的時候,沒少吃她的虧誰知道她使了什麼詭計?哼,等這陣子風聲過去,看我怎麼整治她們”
鄭麗君心下一想,自己那樁心事確實是無人知曉的,雖然文慧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自己卻從不敢大意,透露半分,她既然不知,又怎會猜到自己的用意?可見她說的話倒還有幾分真,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就心無芥蒂?
於是鄭麗君試探地問:“雖然你信得過我,但眾口鑠金,人人都認定是我害人,你又能如何?我看你在家裡也是做不得主的,連給我送封信都不能,更何況是其他?罷了,你還是與我遠著些吧,橫豎我如今已經做不成太子正妃了。”
文慧心中一凜:做不成太子正妃,也許就要做側妃了,但若她心中那個猜想是真的,那麼鄭麗君也許還會有另一個前程。於是她有些緊張地問:“聖上還未下明旨呢,真不能改變了麼?”眼珠子一轉,“那個背後出手的人,不會就此罷休吧?興許在聖旨下達前,杜淵如會出什麼變故,到時候登上太子正妃寶座的,就還是你”
鄭麗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成的,若這時候杜家女再出變故,我就真成了眾矢之的了。”心下卻微微一動:文慧似乎是真心在為她著急?
文慧重重地嘆了口氣,狠狠地道:“到底是誰呀?居然使出這樣的奸計來,連害你我二人。老天保佑她得一個吃喝嫖賭無所不沾的糟爛夫君,還有刻薄無比的公婆,再攤上七八個刁鑽的得寵小妾,最後還要生孩子沒**才能洩你我心頭大恨”還對著觀音祈禱:“菩薩呀,您可千萬要保佑我們兩人心想事成。只要那罪魁禍首得了報應,我一定替您重塑金身”
鄭麗君臉色一沉,暗自咬牙,冷冷地甩開文慧的手,面無表情地道:“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當心菩薩惱了你”
文慧卻笑道:“菩薩有靈,定會先惱了那背後做惡之人”又嘆了口氣:“真是的,咱們素來也虔誠得緊,為何婚事總是這麼不順?”她拿手帕捂了口鼻,立時便紅了眼圈:“麗君,你知不知道,我家裡已經給我定下了柳家的婚事?我鬧也鬧過,吵也吵過,看來是真不成了。那回求你的那件事……你就忘了吧……”說到這裡,淚水便情不自禁地湧了出來:“我與那人……註定是沒有緣份了……”
鄭麗君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問:“哦?你真的認命了?光看那回在路王府的園子裡他待你的溫柔貼心勁兒,就知道他未必對你無情,只要他在宮裡說句話,一道旨意下來,難道你家裡還敢違旨?”
文慧心中一跳,稍有幾分遲疑,但隨即便察覺到鄭麗君眼中迸發的冷意,連忙哭道:“我也曾這麼妄想過,但只看他這些日子裡對那些公侯人家的小姐有多殷勤,就知道他對我並不上心了。我又何苦去礙了他的前程?我想過了,以我的身份,雖也配得上他,但實在對他沒什麼助力,他又怎會將就我?”說罷拭了淚痕,嘆息道:“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