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嫻哽咽:“你聽她們說的那些話,是改了主意的模樣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叫你害慘了”
侍琴訕訕地縮了脖子,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門外的丫頭們小心探頭探腦地,見狀都在暗中議論紛紛,阿碧聽說後,冷笑不已,轉身去小廚房熬瞭解酒茶,往書房送去了。
文嫻這次送禮鬧得有些大,她的丫頭在光天化日之處四處送禮,各房的女眷事後又不曾隱瞞自己的看法,柳街上下都在流傳著對柳東寧之妻不利的言論,文怡本就住在長房的宅子裡,自然也聽說了,不由覺得訥悶,以文嫻素日行事的習慣,只會太過拘泥於禮數,又怎會在禮數上得罪長輩呢?
文怡派人暗地裡打聽了詳情,自己又在與各房嬸孃小姑來往時,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了,得出的結論卻叫她哭笑不得。與柳東行商量過後,她便帶上兩樣平陽風味的點心,往內院去看望文嫻。
文嫻兩隻眼睛腫得象核桃似的,好半日才粉飾好了,出來見人。文怡看在眼裡,也不去戳她的痛處,只是笑道:“我家有個丫頭最擅長做點心,特地教了她平陽的法子,做了些百果蜜糕與松仁鵝油卷,弟妹嚐嚐,比咱們自家做的如何?”
文嫻哪裡有心情嚐點心?只是笑笑:“九妹妹有心……”忽然頓住,眼圈一紅,改口道:“嫂嫂有心了……”
文怡沒有露出絲毫異狀,還笑道:“弟妹若嘗著好,我就叫丫頭多做一些,給幾位嬸孃也送些去,叫她們嚐嚐鮮。二嬸可有愛吃的點心?我叫人也做一份?”
文嫻無精打采地道:“我哪裡知道這些?婆婆平日吃東西也是以京城風味為多……”
文怡皺皺眉:“弟妹別怪我多事,你既然做了人家的媳婦,平日多留心婆家人的喜好,時不時送些點心吃食什麼的,哪怕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也是一份心意,怎的連婆婆的喜好都沒留心呢?”
文嫻眼圈更紅了:“婆婆如今見了我就沒有好臉色,我再殷勤小心又如何?我也曾經下廚洗手做羹湯的,卻被婆婆罵說失了體統,我哪裡還敢再去呀?”
文怡啞然,遇到柳顧氏那樣的婆婆,也怪不得文嫻了,只得安撫道:“既如此就不必親自下廚了,但偶爾投其所好,討人喜歡還是不成問題的。從前姐姐在家時,不也曾討過大伯祖母的喜歡?怎的如今到了婆家,反而不會了呢?”
她改了稱呼,文嫻也留意到了,說話的語氣和緩許多:“這如何一樣?我自小在祖母身邊長大,心裡清楚她的喜好,而且祖母就算不喜歡我送的東西,也不會罵我的……”
文怡道:“可你若是送了大伯祖母喜歡的東西,她一定會高興吧?送禮可不就是這個規矩麼?總要投其所好,不然就是送了金山銀山,若遇上不喜歡的人,那也是白搭,是不是?”
文嫻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九妹妹,你這是……想說什麼?”
文怡嘆了口氣,只好說得明白些:“幾位嬸孃對你有怨言,不是為了你送的禮輕些重些,而是你沒有事先打聽她們的忌諱比如六嬸孃,最討厭綠色,你卻偏偏送了她綠色料子,八嬸孃家裡人從不穿花衣裳,你卻送了大花料子,三嬸孃出身讀書人家,最厭黃白之物,你的丫頭卻在她面前一再宣告送的禮物有多珍貴……五姐姐,我怎麼覺得你自打離了平陽之後,便越發糊塗起來?”
文嫻如夢初醒,回頭狠狠地瞪了侍琴一眼,喝令:“還不快去請四太太過來?我要向她打聽清楚,各房嬸孃們都喜歡些什麼”
文怡有些無語:“你有求於長輩,就親自上門去說請人來做什麼?”
文嫻道:“婆婆平日有事找四嬸孃,都是讓人請她來的。她也常常來我們家,這有什麼不對?”
文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又不是你婆婆你身上有誥命麼?你是長輩麼?哪怕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