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別人說你幾句閒話,你就當沒聽見,只要你日後記得時時小心,不再出錯,別人自然不會再笑話你。如今你不過是才拜訪了各房長輩一回,送了幾份禮物,還不到兩天功夫,就想讓人誇你端莊知禮賢良淑德,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文嫻訥訥地拿帕子揩了揩額角,乾巴巴地道:“我只是覺得……我是如此誠心誠意向嬸孃們賠罪的,她們卻還這樣笑話我……心裡實在是委屈……”
一旁的侍琴也附和道:“是呀,九姑奶奶,我們奶奶幾時受過這種氣?在京城跟那些公侯勳貴人家的夫人和官家誥命們相處,也沒說過那麼多奉承話禮也送了三回了可費不少銀子她們得了好處,還這樣編排人,換了您,您不委屈?”接著又小聲嘟囔,“說我們奶奶是新媳婦,您不也一樣是新媳婦麼?她們誇您這麼多好話,為何就對我們奶奶如此刻薄?”
文嫻瞪她一眼:“少說兩句吧這可不是在咱們屋裡,惹惱了九妹妹,我可不會幫你說話”侍琴縮了頭,臉上仍舊是忿忿不平。
文怡有些啼笑皆非,便道:“我說弟妹心急,弟妹還不信。我來了恆安幾日?你又來了幾日?嬸孃們覺得我還算知禮,難道是在收了我的禮後,只一兩日就得出的結論?眼下倒還罷了,前些日子,我幾乎天天都要跟各房的嬸孃們打交道,人心肉長,我待她們恭敬,她們無緣無故的,自然不會存心為難我。我勸弟妹平日除了窩在家裡,偶爾也出門逛逛。從前在平陽時,你是長房嫡出的女兒,自重身份,輕易不往族親家裡去,可如今你已經是柳家的媳婦了,若真想讓族裡的長輩們念你的好,勤快些才是正理。”
文嫻吃了一驚:“你是說……我還要時時往她們家裡去麼?”
文怡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問題?從前在平陽時,無論是大伯母還是二伯母,都沒少在顧莊中四處串門子。其他幾房的伯母、嬸孃們,不也常常上長房去給大伯祖母請安麼?這柳街就跟顧莊是一樣的,街上住的都是柳氏宗親,女眷彼此往來十分頻繁,四嬸孃一天還要往這宅子跑三趟呢,你走動得多了,別人也不會說你閒話。”
文嫻一窒,訕訕地道:“我還要料理家務呢……再說,婆婆那裡……”心裡卻有七八分的不情願,在京城時她要四處拜訪各家貴夫人和誥命就罷了,如今到了恆安,即使公公致了仕,也仍舊是一族之長,身份不是尋常族人可比的,難道還要她一再放下身段四處交際不成?
好歹她也是當朝侍郎的親侄女,那些嬸孃們,不過是秀才、小吏的女兒,還有商家或暴發戶出身的,一次半次是她知禮,可是天天這麼做……她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面
文怡見她一臉抗拒,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在顧慮什麼。族人聚居一地,各房女眷彼此來往,不是很常見的事麼?晚輩時不時去拜見長輩,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無論是顧家還是柳家,都是這麼做的,文嫻從前在京城時,也不是成天窩在家裡不出門的呀?
文嫻不肯明說,文怡也沒閒心多問,便道:“你若是實在不想去,也沒什麼,只要平日來往時謹守禮數就行了。嬸孃們或許一時半會兒不瞭解你的為人,時日一長,也都知道了。其實她們的心思很好懂,相處得多了,你就會發現她們不難相處的。”真的,柳家的女眷們心思比顧家的女眷要簡單多了,有時候她們也愛金銀、愛臉面,只是習慣留點遮羞布,心頭也不高,給兒女們說親,從不往高門大戶想,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家族名聲,便犧牲自家兒女。文怡見識過顧氏一族某些苛刻的族規後,深覺柳氏族人實在是再寬容不過了,不過是愛碎嘴罷了,算不得什麼大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