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低眉順眼,似乎十分本分。文怡冷笑一聲,淡淡地道:“如果是丫頭,那自然不會回絕了,侄兒媳婦多謝嬸孃的好意,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丫頭的文書幾時能過戶?”
柳顧氏愣了一愣:“文書?過戶?都是一家人,哪裡還用得著這些?”
文怡掩口輕笑:“嬸孃不是要把她們送給我們夫妻麼?若是沒有文書,她們豈不是仍舊歸嬸孃所有?”接著收了笑,輕描淡寫地道,“再說了,我們這是要往南邊駐軍所去的,今後幾年都要住在軍營裡,沒有文書、來歷不明的丫頭,誰敢放她們進去?這是老規矩了。”
柳顧氏哪裡知道軍中的規矩?想到雲兒、雨兒的家人都在自己手中,也不怕她們不聽從自己號令,便一揮手:“行,我回頭就叫人去辦,文書會在今晚之前送到你院裡。”
“那就多謝嬸孃了。”文怡輕輕瞟了那兩個丫頭一眼,“既然你們要隨我回去,就趕緊收拾行李吧,記得把臉上多餘的脂粉給抹了。我雖不禁止家裡的丫頭塗指抹粉,卻是不能容忍丫頭們裝扮得如此輕佻的”雲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雨兒搶先應了一聲,便先一步退下去了,雲兒也只得跟著退了出去。
離開正院時,文怡心情還好,柳三太太卻一臉凝重地對她道:“行哥兒媳婦,你居然把人收下來了,實在是太過草率她們都是家生子,自然要聽從二嫂的命令,若是她們心懷不軌,暗害了行哥兒,你要後悔可就太晚了”
柳四太太在旁掩嘴笑道:“三嫂也太多心了,二嫂若有心下毒手,哪裡還等到這時候?要我說,行哥兒媳婦這麼做才是正室應有的氣度呢,長者所賜,若是不管不顧,硬是要回絕,傳出去也有損名聲。收下來才是正理,橫豎只是丫頭罷了,從前也不是沒有收過。”
文怡笑了笑:“三嬸孃不必擔心,這事兒我心裡有數,正如四嬸孃所說,不過是兩個丫頭罷了。二嬸孃是鐵了心要把人塞過來,我若是不收,就只能與她不停扯皮,豈不麻煩?至於收下來後,我要如何安排她們,那就是我的事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她們若真敢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我也容不下她們。”
柳四太太啞然,訕訕地住了嘴。柳三太太則是皺著眉想要再勸,文怡心中早已有了腹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道:“侄兒媳婦聽說如今族裡好幾家叔伯都對相公薦幾位兄弟入學康城書院之事有所顧慮,想要讓弟弟們留下來附長房讀書,可是真的?”
旁邊的柳六太太忙上前道:“不是我們多心,實在是孩子們從沒試過離我們這麼遠,難免要多擔心一些。康城書院是很好,但我們聽說,他們收學生十分嚴厲,若是學問不夠,是進不去的。若我們家的孩子不能進學,那豈不是白走一趟?這天寒地凍的,又快過年了,行哥兒媳婦,你看……”
文怡笑著說:“若是眾位叔叔嬸孃們有所顧慮,不去就不去了吧,天氣確實很冷,這時候出門,也確實不大方便。”
幾位柳太太都是一愣,臉上訕訕地,沒想到她如此乾脆。只有柳三太太皺眉道:“讀書哪有不吃苦的?康城比恆安還要暖和些呢,能不能進學,那要看各人的本事,若是覺得有把握,就試一試,總比一年一年在家蹉跎強。若是覺得自己學問還不夠好,那寧可在家多用功幾年,也好過白跑一趟,還要丟人現眼”
這話說得其他幾位柳太太都不高興了,柳四太太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嫂,您這話可說得夠尖刻的,那我們若是不送孩子去,豈不是承認了孩子的學問不夠?”
柳三太太淡淡地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是想著,孩子們日後前程如何,終究是要靠自己的。行哥兒只是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幫弟弟們一把,給他們做個引薦罷了,若是孩子們日後考不上秀才舉人,就把責任推到行哥兒頭上,那也太過分了。行哥兒自己也是辛苦考得的功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