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哪裡還有心思跟她夾纏,點了點頭就放她走。握著的茶杯沒了之前滾燙的溫度,茶水泠泠的灌進喉嚨裡,又不是酒,在灑脫也不會有恣意妄為的姿態。
“娘娘可是乏了。”
舒樂用著肯定的語氣,躬身要去攙扶她,她擺擺手,又說:
“九月釀的桂花酒,現在應該好了吧。”
舒樂點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又說:
“雖說孝字不可違,但娘娘也不是非得要把二姑娘留在宮裡的。”
虞素不知道舒樂怎麼冷不防這樣說,聽了倒有些茫然,再移了視線看舒樂的眼睛,見她欲言又止,方才明白。瞬間就覺得有趣的厲害。
“誰說要讓她留在宮裡的。”
她笑著將護甲取了丟到舒樂手上,也不讓她扶,施施然地說,眉眼間盡是對那異想天開的人的嘲諷。
舒樂茫然,還是昔年那個簡單的姑娘,雖說也算曆經沉浮,不再恪純,但心性不變,總是天真還在。
“你瞧我什麼時候吃過虧?”
舒樂聽了,這才放心,只是這放心中又生出另一層的不放心。
“皇上現在對娘娘這樣好,娘娘您總不能總駁皇上的面子。”
倒教訓起了她來。
“我曉得。”
她應著,卻仍舊心不在焉。臥房裡點著徹夜不息的長明燈,這是她從宣室殿強要過來的舊物,昔年她弟弟最愛的那一盞,陪著她母后走到生命盡頭的那一盞。
月白聽從舒樂的囑咐,奉了酒上來,她臥房裡有一方小小天地,拿屏風隔開,裡頭是小小的紫檀木桌,六顆夜明珠嵌在屏風上,那輕紗覆住,開啟的時候萬丈華光。只是仍舊不及她從前的豪奢。
人群突然安靜起來,她又飲了一杯,罈子見了底,她喊了聲舒樂,伸過來的卻是男人修長的手。虞素知道是他,便不抬頭,只是說:
“這兒沒你住的地方,到時候鬧得晚了,你還是得回你的宣室殿。”
“我曉得。”
那熟悉的溫存讓她險些持不住要上去吻他。
虞素咯咯一笑,因喝了點酒,言行難免有些放肆。她是個不喝酒放縱不起來的人,心思太深,把自己埋的太沉。
“阿衍,除非你明媒正娶,不然我不會跟你無媒苟合。”
皇帝聽了,忙掩住她的唇,半是輕斥半是寵溺。
“以後可別說無媒苟合這樣的渾話,沒得玷汙了你。”
她臉上浮現出笑容,平靜而自然,自然的幾乎不像她。東方止沉醉於她的恬靜,搶過她手中的杯子,酒香凜冽,異常芬芳。
光聞著就醉人。
“等前朝的事情了結,咱們就成親。”
她沒應他。他忐忐忑忑,以為她惱了,或是覺得羞,期期艾艾地等了許久,活像個小媳婦,不舒展。又等了一會兒,卻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東方止惱羞成怒,生生覺得自己蠢的不成個樣子,瞪了她好一會兒,又看見她在夢裡笑,攔腰就把她往床上抱。
他不像她打小錦衣玉食,十幾歲的人了連衣裳都不會自己穿。他一面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一面將她的外衫褪去,雪色的中衣上面繡著瞿鳥,合乎她身份的高貴。他替她蓋好被子,戀戀不捨地凝視她,一點也不願意走。她的手仍舊光滑,搭在外面引人遐想,雖說這宮中沒有男人,但東方止仍舊不願意這樣的美景給旁人看了去。
很小氣的將她的手掖進被窩裡。她雙頰潮紅,面色卻平靜,想來夢中無人擾她,這樣也好,她快樂的時候實在不多,心思那樣的深,又是那樣要強。
皇帝復又對她起了憐惜之心,手背在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