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對這三人弄出這幅模樣感到詫異,突然間就看到秦天德和完顏宏達一先一後同時在西夏使節鋥光瓦亮的腦袋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心中的好奇更加重了。
對於大宋君臣來說,秦天德本就是個沒有正形的主,因此他們對此並不為奇,只是洗完秦天德早些了結此事,他們佔了快一個上午,腿腳已經痠麻了。
三人又嘀咕了一陣,驟然分開,表情卻是截然不同。完顏宏達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西夏使節的臉上苦的猶如落了霜的茄子,而秦天德則是面無表情。
“官家,此事微臣已經查清。西夏使節並非殺人冒名,那個所謂的意圖重建遼國的勢力也不存在,他只是想有意羞辱挑釁我大宋尊嚴罷了。
剛才經過微臣對其的諄諄教導,他已經認識到了錯誤,而且也說出那金冠的確未曾摻假,願意將金冠獻給官家,同時立下字據,保證以後再不敢冒犯我大宋的天威!
處於對其保證的可信性,微臣斗膽請求官家,將此份保證交於上國使節,由他作為見證,希望官家能夠准許。”
秦天德的話音未落,西夏使節已經跪在了趙構面前,連連認錯,聲稱自己不該小覷大宋,不僅差點給自身惹來刀兵之禍,更是險些引發兩國衝突。
秦天德也在一旁幫著求情,完全沒有了之前是要將西夏使節置於死地的那種狠厲。
這一幕落在趙構以及一些老狐狸的眼中,只覺得如同兒戲一般。剛才鬧得亂哄哄一片,現在居然就像兩個孩童打完架,轉天就和好了,這可能麼?
秦檜卻是在不關注水臺下方發生的事情,對於秦天德的話也不置可否,只是眯著眼睛,思考著什麼。
到是万俟卨總算記得他和秦天德之間有著另類的同盟關係,當然也可能是站的時間太長了,想要活動一下腿腳。在趙構對秦天德以及西夏使節二人的話皺起眉頭的時候,他站了出來。
“官家,此事或許真的是秦大人大驚小怪了。想我大宋一向人傑地靈,能人輩出,所以番外諸國有疑難相求也屬正常。不過西夏使節居然挑釁我大宋天威,著實可惡,但念在他已在秦大人的教導下認識了錯誤,就放過他吧,也好向各國彰顯我大宋的大國風範以及官家的仁君之心。”
趙構看了眼唯一開口的万俟卨,又將目光轉向秦天德,片刻之後,他那緊皺的眉頭驟然疏解,眼角似乎還流出淡淡的笑意,有意無意間曾像秦檜的方向丟了幾眼。
“也罷,看在万俟愛卿和秦卿家合力保奏的面子上,此事朕就不予追究了,完全交由秦卿家處理。”
很快,就有小吏捧上了筆墨紙硯,擺放在了西夏使節的面前。西夏使節的表情依舊很苦,只不過手卻利索,伏身於案提筆疾書,片刻功夫就用漢字寫滿了一張白紙。
沒人知道,西夏使節苦著臉的真正原因,他心中的苦,恐怕會持續很長一段日子,直到暗中用戰馬償還完那二十萬兩為止。
就在剛才他說出自身沒有那麼多錢銀,被秦天德和完顏宏達接連打了一下後,秦天德提出了以戰馬抵數的條件。
西夏使節需憑藉其身份,從西夏國境想方設法送給完顏宏達價值二十萬兩的馬匹,而每匹馬的作價為二十兩紋銀,其中不得有老馬病馬等無法上得戰場的廢馬。
這是**裸的敲詐。二十兩連一匹駑馬的價錢都不夠,更何況他要償付完顏宏達一萬匹優質戰馬!
他能作為使節出使宋國,在西夏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一次性給付完顏宏達上百的戰馬,只能利用職權,小規模的一次幾十匹幾十匹的提供給完顏宏達,這債得償還道何時才是個盡頭?
而且戰馬對於古代各國極為重要,他也不敢公然免費將戰馬送給完顏宏達,只能聽從了秦天德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