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對誓言看得都很重,一般不會隨便發誓,一旦發下誓言,輕易都不會違背,不像今時今日,發誓就跟吃飯一樣容易。
“最可惡的就是他發的那個毒誓!”嶽銀瓶被秦天德騙的慘了,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蹦出,“韓大哥,你可記得他是怎麼發誓的?他的誓言裡可曾提到過秦檜二字?
再說了,他錢塘秦家家大業大,誰曉得他有多少親生叔父?更何況秦檜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叔父除了他們之外,根本就沒人知道!”
“照你這麼說。。。這傢伙實在是太狡猾太可惡了!”韓忠想到了臨安城那晚,秦天德衝著院中大聲咋呼,差點把他們從樹上騙下來的事情,忍不住罵道。
“撲哧!”想到秦天德剛才裝出的那番模樣,嶽銀瓶忍不住笑出聲來:“韓大哥,狗官狡猾無比,你趕快離開吧,小心被他發現。我就留在縣衙,我就不信沒辦法戳穿他的假面目!”
韓忠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嶽銀瓶兩句,讓她小心自己的安全,同時叮囑嶽銀瓶,一旦事有不妥,立刻通知他,將她們姐弟救出縣衙。
說完這些,韓忠走到後窗旁邊,開啟了一個縫隙,仔細觀察了一番,看到沒有什麼人,立刻翻窗而出,麻利的攀上牆頭,跳出了縣衙。
就在他跳出縣衙的時候,秦天德從旁邊的一顆大樹後走了出來,手裡不停把玩著摺扇,瞅著韓忠躍過的牆頭,嘴裡嘟囔道:“小樣,跟我玩,你們差得遠了!不行,得趕緊買些下人回來,不能再讓這些傢伙拿縣衙當旅館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第二日一大早,縣衙就被蜂擁而至的淮陰百姓圍得水洩不通,陸游和周必大起初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惹得百姓圍攻縣衙,等問清楚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經過秦天德的准許,來報名修築河堤的。
看到熙熙攘攘吵鬧不停的人群,陸週二人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臨近中午時分,秦天德坐在花廳裡,手裡捏著一沓銀票,看著醉香樓掌櫃馮毅在下人的引領下離去,陷入了沉思中。
他身後的秦三看到秦天德眉頭微皺,以為是自家少爺惱怒陸週二人前幾日的所作所為,也不忿的說道:“少爺,那兩個毛頭小子太不像話了!您對他們恩遇有加,可是他們居然膽敢私自扣留縣裡鄉紳給您送來的錢物,實在是太可惡了!”
秦天德被秦三的話打斷了思緒,沒聽清秦三說些什麼,轉過頭看著秦三問道:“三兒,你剛剛說什麼?”
“少爺,小的是替您不值!按照馮毅所說,前些日子來給少爺送禮的人那麼多,那些禮物合起來也值不少錢銀,可是都被那兩個毛頭小子扣下了,還把您矇在鼓裡,著實是太可惡了!小的這就去把那兩個毛頭小子抓來,打上一頓提少爺您出氣。”
“你站住!”秦天德這才聽清秦三在抱怨什麼。
剛才醉香樓的掌櫃馮毅前來謝罪,送上了三千兩銀票,同時告訴秦天德,說這幾日來,縣中的豪門富戶都曾派人前來縣衙送禮,可是禮物雖然被陸週二人收下,但人卻都被趕走,以至於這麼多天來,縣中的大戶都沒能夠見上秦天德一面。
秦三雖然憨傻,但整天跟在秦天德身邊,也知道秦天德這些日子來從來沒有收到過什麼禮物,哪還會想不明白那些禮物的去向?
只是秦天德考慮的卻不是這件事情。他了解陸週二人的脾性,相信二人絕對不會中飽私囊,那些被剋扣下來的禮物,不用猜,多半都是用在縣裡的政務上了。
雖然被人矇騙讓他有點不爽,不過他現在考慮的卻是馮毅這個人的來歷!
“三兒,你覺得醉香樓老闆馮毅這個人怎麼樣?”
“回少爺的話,那人挺不錯,挺上道的,出手也闊綽。”秦三下意識的摸了摸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