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臉越來越近,未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抬手拔下頭髮上的一根簪子,對準那個人。這東西是端木受到那支老式鋼筆的啟發,閒著無聊時做的,簪子是中空的,旋下簪子頂端的寶石,按動一顆珠子,便會射出一束極細的銀針,不至於致人死命,卻可以在短時間內令人全身麻痺。不過這東西射程不遠,而且只能用一次,一旦射不中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就在那人離她還有二三步遠的時候,未希按下了開關,一束銀針象閃亮的絲線般直射向前方,誰知那人竟然突然間被腳下的青苔一滑,摔倒在地,銀針擦著他的頭頂激射而過,沒有一根射到他身上。未希吃驚得張大了嘴巴,不會這麼衰吧?那人並不曉得自己剛剛跟危險擦肩而過,滿不在乎地爬起來,衝未希咧著嘴一笑,一口黃牙看得未希一陣反胃。剛剛摔的那一下似乎令這人跛得更加嚴重了,手中的西瓜刀掉在地上也沒有揀,未希握緊了手中的簪子,針雖射空了,簪子卻還可以用。那人已經走到她跟前,她忽然微微一笑,看得那人一陣失神,嘴咧得更大了些,伸手便向她抓來,未希一彎身從他腋下閃過,手中的簪子朝著他瘸了的右腿狠狠紮了下去,另一隻手迅速揀起地上的西瓜刀,回手就是一刀。這兩下動作乾淨利落,比剛才的暗器準確有效,簪子和刀全都入了肉,血花飛濺,未希頓時手軟,腦中一陣暈眩,有生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傷人——好難受的感覺,腦子裡忽然閃出無數個破碎的片斷,極速地旋轉著,頭痛得幾乎要裂開,那些碎片在她腦子裡橫衝直撞,象是急欲尋找一個出口。那人已經跪在了地上,口中發出沉重的喘息聲,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她,鮮紅的血汩汩流出,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眼睛,從來都不暈血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那些飛速旋轉的碎片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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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趕到這裡時,看到的就是未希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手中還緊緊地握著那把西瓜刀,滿地都是血跡,端木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顫抖著試了試未希的呼吸,又見她並沒有受傷,只是昏了過去,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那個衣衫破爛的男人趴在離未希不遠的地方,他只打量一眼便知道,那男人早已死去多時了。他清早就隨著皇帝和蕭聲進宮去看過那些中毒的人,見沒有異狀,便招呼也不打一個地出了宮。昨晚他陪未希找胡畔找了整整一夜,知道以她的性子只要還有一點力氣,白天必定還會出去繼續找。從程府的小廝那得知她的去向,一路打聽著到了這裡,卻還是來晚了。端木把未希抱在懷裡,運起內力輕輕推按她幾處穴道,她象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般的神情令他心疼不已。
未希只覺得象是做了場噩夢,夢中的場景陰風四起,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危險正向她迫近,驚慌失措中,有一個影像在她眼前不斷閃現,一個模糊的聲音響在她耳邊,想要仔細分辨,卻突然間眼前一亮,夢中的一切驟然消失,睜開眼,看到的是端木疼惜的目光。
一個人面對危險時,幾乎忘記了害怕,可是一看到端木,不知怎麼竟覺得無比委屈,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哭得亂七八糟。眼淚鼻涕都往他衣服上蹭,蹭了半晌,忽然想起那個被自己用西瓜刀砍了的人,從端木懷裡抬起頭一看,哭聲頓時止住了,顫聲問:“那人是死是活?”
端木幫她擦擦臉上的淚水輕聲道:“已經死了,這種傢伙該死,不用太在意……”
未希全身顫抖起來:“不對不對,我砍他的時候沒有砍要害,我還有理智的,你看他的血流得並不是很多,他怎麼會死了呢……”
端木心中也很疑惑,輕輕放開未希走到那人身邊,仔細檢視了一番,這人受的傷並不十分嚴重,雖然地上濺了不少血跡,卻也不至於因為失了這些血就死掉了。他把那人的頭轉了過來,心中驚駭莫名,這人眼睛大睜著,瞳孔極度放大,看起來,竟是活活嚇死的!聽見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