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稚嫩,充其量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又放下心來。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來路?和周家什麼關係?周富貴怎麼只派你一個人來山上商議贖人的事情呢?”
毒秀才看也不看項央,從袖口掏出一個摺扇扇了扇輕慢道,在另一側的胡強則是瞪著一雙兇悍的眸子看向項央,膽小一點的估計話都說不利索。
不過項央倒不是一般人,先是朝著兩人抱拳行了下禮,接著開口回道,“在下昆定楊鄉,和周家並無關係,只是前幾日到安遠訪友,聽說周家老爺出重金懸賞上山贖人的勇士,所以應下此事。本來周家老爺是想從安遠縣城的諸位豪強中選出一位上山與幾位當家的交涉,不過也是周老爺運氣不好,李金海外出訪友,錢老英雄病重難以出門,還有一些人因為不同原因拒絕此行,唯有在下知道諸位好漢並非濫殺無辜的英雄,再加上家境不是很好,所以應承下來賺這一份賣命錢。”
說著,項央從後背解下行囊,放到地上,“這是周家老爺的親筆書信和印章錢票,算是證明身份。
這是周老爺聽說二當家的喜歡書畫,特地從藏品中精選出一副翰林院大學士年輕時的蜂鳥圖畫卷,獻給二當家的當做見面禮。
至於三當家的,本來周老爺想送幾個漂亮女人給您當妻妾侍奉,不過到底是處在縣城裡,做事有些顧忌,沒能成功,還請您不要見怪。”
項央一樣樣掏出信物,讓小六傳給毒秀才和胡強觀看,自己則是眯著眼睛看似無意識的瞥了眼胡強,果然受傷不輕。
胡強眼裡雖然有些不悅,但勉強還能接受,周家又不是土匪,不可能為了討好他去強搶幾個民女。
倒是毒秀才,書信印章扔到一旁,只攤開蜂鳥圖欣賞,眼中的欣喜不加掩飾,看著項央的神色也多了些親近。
“不錯,果然是大學士手筆,氣象奔騰,筆力細膩中不乏豪放,實在是好。”
毒秀才一陣吹噓,不過項央怎麼看怎麼覺得此人是附庸風雅之輩,反正吹牛皮又不要錢,大堂內的人又都是武夫粗人,任他自己演戲旁人也看不穿。
末了,毒秀才放下畫卷,拆開書信來看,時而點頭時而皺眉,讓項央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裡的厚背刀,盯著毒秀才細膩的手掌和一邊的摺扇有些出神。
世人只以為毒秀才以陰謀詭計著稱,卻不知道若真是一個文弱書生,頂多能當一個狗頭軍師,豈能壓得下胡強這種兇人,成為黑風山寨的二當家?
在上山時,項央透過套小六的話,知道了毒秀才早年的確是一個讀書人,不過有幸得到一門武功的殘篇,練就一手十八路打穴法的武功,可透過摺扇點人穴道,從而定人、殺人、折磨人三項全能,以胡強天賦神力,仍對此人忌憚有加,就可見厲害之處。
好一會兒,將手裡的書信放到一旁,想了想,毒秀才說道,“楊鄉,我可以先透露一點給你,周家小姐現在毫髮未傷,而且是完好無損,並未受到凌辱虐待。
所以周老爺所言萬兩白銀,只怕還不夠,這樣吧,你們既然折算了三千兩的糧食肉菜之類的物資,就再添三千兩現銀,作價一萬三千兩。
另外,我們這些山上的兄弟缺衣服少武器,你再讓周富貴添上三百件新衣,五百斤生鐵,若是有成品刀劍武器更好。”
毒秀才的話讓項央倒吸一口涼氣,這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糧食銀子乃至衣物都好說,關鍵是這五百斤生鐵,這要是打造武器,能做出多少隻箭矢?更不好說的是,這屬於軍事物資,民間不能買賣動用,周富貴能湊出來嗎?
“這個,兩位當家的,其他的小的都能做主答應,唯獨這五百斤生鐵做不了主,不如這樣,兩位容我先下山找周老爺商量一番,如果能做到,就會再派人來聯絡各位,不知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