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同您計較錢的事兒?”
這話裡意思是要提醒章含芳,老太君往常還是很疼她這外孫女兒的,何況要強了一輩子,最愛臉面,因此親戚份上都是做足的規矩,絕不可能讓她花錢賠這損失。
章含芳猶豫了一下。
顧熙然就含笑道:“也是,表妹若賠不出就算了吧先前的話,就當大家都沒說過。”
被出身貧家的情敵瞧扁已然難耐,再被喜歡的人瞧扁,那絕不能忍章含芳衝動的一昂頭道:“誰說賠不出奶孃,拿錢去”
關媽媽心疼得五臟六腑都揪起來了,但知道她的脾氣是不聽勸的,沒準越勸越糟,只得無奈道:“咱們沒帶那麼多銀子出來,再說那馥馥齋哪值這麼多銀子,在城內買上一處四間瓦房,不過七十多兩銀子。”
丁媽媽不樂意了,掛下了臉小聲咕噥道:“那爛瓦房怎麼能同馥馥齋比?要你這麼說,自家搭個窩棚,建個草堂,十兩銀子就夠了說話要憑良心,你也是大戶奶孃,你不知道如今紫檀都賣成什麼價了?我這算的還是往年的價呢,又沒坑你蒙你”
關媽媽被堵得無語,只是一個勁的暗翻著白眼。
章含芳見她倆斤斤計較,吵鬧得粗俗不堪,而顧熙然和舒歡都在旁看戲,生怕被他們看低,忙推關媽媽道:“教你去就去,銀子不夠,拿我的首飾匣子來。”
“姑娘……”
“快去”
關媽媽強不過她,只得返身去找那群丫鬟,問她們哪個捧了首飾匣子,最後還是鳴鸞捧了過來,揭開匣子,滿目都是金珠玉飾,在燈籠昏暗的光線下都熠熠生輝。
章含芳隨手撿出一支金點翠嵌珠鳳步搖,還未說話,丁媽媽先探頭一看,咂舌道:“好精緻的首飾,總要五六十兩銀子吧?”
這丁媽媽果然難纏,看見章含芳一張臉黑了下來,舒歡差點沒忍住要笑出聲,只好偏過頭去,躲在陰影裡掩飾笑意。
章含芳怒了,再撿整支通碧水透的翡翠簪。
丁媽媽那雙眼睛何等毒辣,讚道:“整塊翡翠雕琢的簪子還真是少見,何況水頭這般足,我看能值個三百兩銀子。”
章含芳賭氣再撿一隻金纏絲老翡鐲。
丁媽媽瞟一眼:“二百兩銀子。”
一隻羊脂白玉花蝶佩。
“一百二十兩銀子。”
章含芳徹底怒了,直接搶過鳴鸞手裡的首飾匣子,往丁媽媽手上丟去:“你挑你自個挑挑夠了告訴我”
丁媽媽連忙抱住首飾匣子“哎喲”一聲:“姑娘您輕點兒,這要是失手摔了,您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我也賠不起啊”
聽見這句話,章含芳臉色才算緩和一些,但關媽媽已經很想死了這回出來帶了多少首飾,她心裡是清楚的,別看那匣子裡擱得滿滿當當的,但能壓箱底的貨色方才已被章含芳撿出來了,其餘的首飾好看歸好看,價值倒真不太高,畢竟出門在外,又是往親戚家裡去,帶兩樣能撐臉面的首飾就成,太貴重的整套頭面,仍舊擱在家裡。
果然,丁媽媽抱著首飾匣子一樣樣清算,算到最後,皺著張核桃老臉笑道:“姑娘,不夠,這裡頭的首飾統共算下來,也就值個一千兩銀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很傻很天真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很傻很天真
章含芳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眼光是有的,但外頭尋常首飾鋪子裡賣的那些貨色壓根入不了她的眼,她用的首飾,多半是家裡拿出金玉,請位有名的首飾匠人上門來打,她只在意用料和做工樣式,知道這個貴重,那個不值錢,但究竟什麼價,她不太清楚。
因此聽丁媽媽這樣一說,她就暴躁起來:“只值一千兩銀子?怎麼可能,你再算算清楚”
丁媽媽微撇著嘴兒道:“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