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若對司馬道子有所圖謀,絕不會把女兒留在建康。
劉裕神魂顛倒的回到宿處,甫入小廳,立感有異。
空氣中似殘留著淡淡的幽香。
難道是王淡真?
旋又揮去此念,因為這是沒有可能的。王淡真雖略通騎射,仍沒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守衛森嚴的軍舍來。
會是誰呢?
劉裕的心忐忑跳動,提高戒備,穿過小廳,跨進臥室內。
臥床簾帳低垂,幽香從床上傳來。
難道是妖后任青媞?她從來是不施香粉的,為何今次會例外。
劉裕暗運功力,直趨臥床。
帳內隱見有人擁被而臥,而當劉裕進一步肯定是動人美女任青媞時,烏黑的環境更添暗室香豔旖旎的氣氛。
一聲幽幽的輕嘆從帳內傳出,任青媞迷人的聲音響起道:“冤家啊!快進來吧!人家等得差點睡著哩!”
劉裕暗歎一口氣,解下佩刀,擱往床頭的小几上,揭開睡帳。
在他的一對夜眼下,任青媞擁被而眠,星眸半閉,媚態誘人至極點。
她的秀髮散披枕上,被外露出雪白的裸臂、半截豐滿的胸肌。劉裕幾敢肯定她身上只有肚兜一類的單薄衣物。
苦笑道:“你究竟是來侍寢還是商量大事?”
任青媞探手出來抓著他腰帶,把他硬扯上床,嬌笑道:“兩者一起幹,不是更有趣嗎?”
第十章 謝玄歸天
建康都城,琅琊王府。
司馬道子和王國寶在內堂議事,兩人均神色凝重。
司馬道子皺眉道:“如此說,謠言竟然非是謠言了。”
王國寶冷哼道:“謝家的事,能瞞過任何人,卻怎能瞞得過我?謝玄今次回東山去,肯定不是休隱一段時間如此簡單,而是生於斯也願死如斯的心態。謝玄把他的情況連女兒也瞞著,知情者只有謝道韞、宋悲風、何無忌、娉婷那賤人和謝琰。幸好我早收買了那賤人的貼身小婢,那賤人躲暗裡哭過多少次也瞞不過我。”
司馬道子邪笑道:“不止是收賣吧?”
王國寶淫笑道:“那妮子樣貌普通,身材卻是第一流,在床上更是騷媚入骨。哈!”
司馬道子沉吟片刻,道:“如謝玄確是命不久矣,對我們實是利害難分。近來皇兄不知如何,總在很多事情上刁難我,令我處處受制。而王恭的權力卻不住擴大,謝玄若去,我恐怕北府兵權會落入王恭手上。”
又道:“你肯定謝玄傷勢真的嚴重至此?”
王國寶道:“謝玄如非命不久矣,宋悲風絕不會陪他回東山去,因宋悲風與謝安曾有協議,謝安辭世後宋悲風可回覆自由身,以宋悲風的性格,是不會戀棧不去的。”
司馬道子點頭道:“你這推論很有說服力,如此說謝玄應是命不久矣,他裝作若無其事地送謝安遺體回建康安葬,只是強壓下傷勢,以惑人耳目。”
王國寶道:“眼前的形勢清楚分明,誰能奪得北府兵的軍權,誰便可佔盡上風。幸好北府兵一向輿荊州軍勢如水火,對我們非常有利。”
司馬道子道:“以謝玄的為人行事,怎會容外人於他死後輕易插手到他一手建立的北府軍內去?他到建康來也不是白來的,他兩次向皇兄請辭,都被皇兄挽留,肯定從而得到甜頭。他更輿朝中大臣眉來眼去,現在我們當然曉得他是在安排後事。事實上北府兵的權柄已逐漸轉移到劉牢之於上,如我們試圖改變北府兵的權力分配,等於把北府兵送給王恭或桓玄,此事萬萬不可。”
王國寶微笑道:“我們從劉牢之人手又如何呢?只要把劉牢之爭取到我們這一邊來,北府兵將可為我們所用。”
司馬道子道:“這個當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