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還有多少隨從。
老闆一看他們的打扮,便樂得眉開眼笑,“姑娘,要多少串?”
“兩串。”
老闆掃一眼他們,“你們這麼多人……兩串怎麼夠?”
乞巧很自然地把自己和小姐之外的人撇開,“就要兩串。”
她身上沒帶錢,韓成敖一副富家子弟的打扮,也不像帶了錢袋。
韓成敖不屑地別過頭,“我才不要這些東西。”
施玥兒斜瞥了他一眼,“老闆,聽到了,他不要。”
老闆慢吞吞地包了兩串,乞巧和她一人一串,其餘落空。
“奴才有銀子。”喜公公和雲裳跟在後頭,一聽忙上前,七手八腳翻出二兩銀子,“包起十串。”
老闆一見銀子眼都直了,買下他的攤子也夠了。
“大爺,這銀子……可找不開。”
“不要了。”她們走遠了,老闆還在磨磨蹭蹭,韓成敖丟了一句便走,喜公公也只好作罷,抓了打包好的麻花的跟上去。
有錢是大爺,大爺也不是這麼裝的,施玥兒一聽他豪氣干雲擺闊,幾步回過頭來,“要,怎麼不要?”
“姑娘,小本生意,實在找不開呀。”
她笑得像只狐狸,“老闆,你要是現在找不開,咱就在等,等你收攤那時能找了吧。”
老闆哭喪著臉,“姑娘,你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
“你千萬不要招呼我們,該幹嘛幹嘛去,我們就等著好了。”
韓成敖皺眉,“管他做什麼,是我不要那銀子的。”
他大概還不知銀子什麼用途,真是敗家子。
施玥兒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很有錢嗎?”
她一眼看出老闆的小算盤,不著急,作出一付要跟他慢慢耗的架勢,差點沒叫乞巧去搬個椅子來。
老闆無可奈何,從錢布袋裡摸個半天,不停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心有慼慼焉:“公子爺,娶妻要娶賢啊,我家的婆娘也是個——”
施玥兒皮笑肉不笑打斷他,攤開手,“老闆,找錢吧。”
將找回的錢收回自己袋中,拍拍腰包,這是給某人上常識普及課的學費。“銀子不是用來顯擺的,尤其是被不事生產的米蟲。”
“你就為了一點銀子……說我是不事生產的米蟲?”
一點銀子?還不可置信?
“難道不是嗎?”她嘴角微挑,韓成敖一身蘇綢白衣,闊袖綸巾,腰間配著上好的玉佩,分明是紈絝子弟打扮。“你身上有哪根線是自己掙來的?”
他楞了好一會,才叫起來,“你……自己難道不是!”她此時只是尋常未婚女子裝束,身上又有哪一根絲是靠自己掙來的?
她答得毫無愧色,“我至少知道愛惜它們,哪像你。”抖抖兜裡的銀子,“你知不知道這些銀子夠百姓半個月的開支?”
她指著路邊賣茶葉蛋的大娘,“你看她,每個茶葉蛋五文錢,除了本錢,每個賺不到一文錢,就為了這一文錢,得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生爐子。”
又指著另一個賣餛飩的攤子,“他的賺頭跟大娘差不多,可是要交賦稅,遇上地頭蛇收保費,一個月就白乾了,你一顆銀子足足夠他一個月不開工了……”
她半叉著腰,韓成敖目瞪口呆。
“那老闆果然沒說錯。”韓成敖嘟嚷。
喜公公和雲裳在後面掩嘴偷笑。
“喜公公,以後銀子我管著,爺花錢大手大腳,不要再給銀子他。”
“憑什麼!”
“公公?”
“是……王……夫人。”
王夫人?看韓成敖吃鱉的樣子,她心情大好,是你要死臉賴皮跟著我,怪不得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