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時不論誰贏,輸得一方都必然會毀掉尤家,這是步死棋,但也勢在必行,因此,皇上是想在矛頭還未指向尤家時,以退為進,暫時先把尤老將軍的兵權解了,這樣也可以為將來保下一員猛將。誰知一切還沒來得及開始,太后就先發制人了,早朝之上,十幾位大臣聯名參奏尤穆圖:北坐向南,不臣之心昭然。這一奏反倒把皇上的人給弄懵了,懷裡的摺子自然是不用拿出來了,只是想不通為什麼太后會這麼急著要扳倒尤家,明明不久前還在拉攏尤家的不是?
皇上命傳令官帶著龍牌與聖旨奔赴西北大營,畢竟是兩朝老臣,憑著幾口供狀就要他卸甲受刑未免太過兒戲,自然是以華麗言辭先將其請回再說,至於西北的兵權,太后早早就派人推薦了她的小侄子趙賀,皇上也一口答應,這事並沒什麼可怕的,與傳令官同行的還有博玉這個從小出生在戰場上的猛將,這些年皇上跟臥楚將軍王一直壓著他不放,多半就是想在這個時候將他放出來,在籠子裡關了這麼久,博玉怕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悶氣了吧,可想而知西北邊關一時間不會有什麼大礙,趙賀跟博玉比起來,等級上差了一大截,根本務須多想,若是換了九陽王還需要擔心一把,如今太后卻力推了趙賀,實在讓人想不通。
或許是得知了博玉奔赴西北效命,最後一處兵權也歸了皇上,太后的行動也變得張皇起來,正月十五的晚上,雲妃消失了。
當雲妃的貼身侍女南雪姑娘跌跌撞撞地跑進宴客廳,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喊救的時候,皇上握著金盃的手緊了緊,並看了一眼身後的守鷹,從他的眼睛得到了雲妃的行蹤還在控制之中後,才命人拖南雪出去。
可惜皇上低估了這女人的膽量,她居然掙開內廷侍衛的拉扯,直直走上龍座前,守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敢當著一群男人這麼意正嚴詞,“陛下,若是我家公主犯了什麼大錯,就請連帶奴婢一起處死。”
守鷹知道,這大廳裡除了皇上與他,沒人喜歡這位金國出身的雲貴妃,自然不會對她的生死有多關心,更甚者,怕是還有內心稱快者。皇上這些年有意重拾尚武精神,意圖很明顯——與金國抗衡,自然不能在公眾場合對雲妃袒護過多。在眾人的憤慨中自然也只能由著侍衛們拖南雪姑娘出去施罰,宮人私闖前廳,這可是個大罪,不知道女官們會怎麼懲治她,尤其雲妃此時已不在,她也算是失了勢,那些女官自然不會留多少情面。
奇怪的是,她沒有求饒,更沒有哭泣,反而直直地看著皇上,那雙厲目就算隱進了夜色裡,似乎依然讓人覺得尖利!女人的怨恨何其令人心怵,他算是第一次見到了。
皇上自然是不會由著宮人亂來的,沒過幾刻便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明白皇上是想讓他去看南雪姑娘,畢竟她是雲妃的人。
等他找到南雪時,宮刑已經用過了,笞刑在後宮裡算是輕的了,起碼身體殘廢不了。看來那些女官們還是有些聰明的,估計還顧及著皇上先前對雲妃的寵愛,怕雲妃萬一回來了,可不就得罪她了!照著這個想法,南雪身上的傷便輕了不少,這自然是相較其他人來說得。
南雪窩在岳陽宮門廊的一個角落裡,大紅燈籠高高掛著,與裡面的淒涼恰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像是個諷刺。
他沒有與女人接觸的經驗,甚至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當南雪與他對視的剎那,他突然覺得安慰一個女人等同於上場殺敵。
“是想殺我?”聲音淡而無味。
一句詢問過後,便是一片寧靜,廊沿上的積雪時不時地飄灑下來,更像是塵砂。
或許是從他的眼神裡找到了否定的答案,彎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即而將眼睛轉向別處。此刻她白衫上的血漬在他看來特別刺眼,這還是第一次對血產生了厭惡,他沒做什麼思考,直直地走過去將南雪抱了起來,本想她會極力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