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位置,奪走了他們唯一可能晉升的最高官職。
而今年年初,康監正對天變的解釋,既不專業又實在是無恥到極點,更讓欽天監裡其他人感到非常蒙羞,便有了驅走康監正的想法。
於是有些人偷偷聯絡相熟的御史,遊說御史彈劾康永韶。然後項大御史受方應物指使也盯上了康監正。兩邊便一拍即合了。
聽到這些內幕訊息,方應物連連感慨,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連只管算命的衙門也有政治傾軋。如果項成賢這邊以御史之尊出面糾劾康永韶。而欽天監那邊又有人配合拆臺,那麼成功率應該不會太低。
方應物伸個懶腰道:“行了!我左右也是無事可做,就陪著你胡鬧了。不論你用什麼法子。趁早把康永韶趕走,然後再叫洪松速速上書論及地震!”
項成賢便催促道:“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走。”
對此方應物十分驚訝,“現在?你也忒猴急了。”
項成賢理直氣壯的說:“據別人通報。說那康監正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去找範香兒了,因而預計這一兩日肯定會去,說不定就是今天,你我當然要抓住機會。”
方應物苦笑幾聲,交待了幾句,然後帶著婁天化和方應石出門。項成賢擔心人手不夠,萬一起了衝突要吃虧,便又讓方應物多帶了兩個僕役,然後他也從家裡帶出了四五人,如此才安心些。
兩人都還算年輕,鮮衣怒馬穿過街頭,又是左右豪奴伴隨,哪裡像是朝廷官員,十足十的紈絝子弟派頭。
穿過棋盤街來到東城,又到了坊司衚衕這裡,項成賢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很陶醉的自言自語道:“還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
至於如此麼?方應物下意識遠離了項成賢幾步,突然覺得與項大公子一同出來很掉價。然後見項大公子也不用問路,愜意自如的穿街走巷,繞了兩繞後,便停在了一家三開間大院子門前。
方應物久久無語,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項大御史這兩三年,真的從來不踏足此地?
把門的忘八看到一行人,眼前一亮,立刻殷勤的上前迎接。項成賢隨意問道:“我們是聽到範香兒的名字來的,眼下可在麼?”
那忘八猶豫片刻才道:“香姑娘今晚另有約,要為此準備著,所以此時不見其他客人了。”
項成賢與方應物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今晚另有約,很可能就是康監正了。其實對於妓家而言,高官很少直接到院中吃酒作樂,所以如康監正這般位屬衙門正官,又能上達天聽的人就算是大人物了。
項成賢裝模作樣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西斜了。“我們來了這一趟,總不能白來!怎麼也得見識一下,看看是否名不虛傳!”
那忘八苦著臉道:“公子諒解則個,此刻實在不便請出來,就怕誤了夜間生意。院子裡還有別的姑娘”
項大公子又道:“你只說夜間有約,現在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晚間。我們不與她吃酒,也不用別的侍候,只會面喝茶清談如何?說說話喝喝茶而已,斷然影響不了她晚上的生意,銀子少不得你的!”
那忘八還在猶豫,片刻後再次拒絕了。
項成賢也不氣惱,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指著方應物道:“你可知這是何人?當朝著名清流人物,方大人方青天聽說過沒有?”
人的名樹的影,這忘八側頭望向方應物,就像看到了聚寶盆,眼神更為炙熱,妓家自抬身價的最好辦法就是泡名人啊。
以方應物的名氣,那是倒貼幾百兩請來都不虧的,隨即忘八咬牙道:“請公子少待,小的先進去安排一下。先說好,今天只能喝茶閒談,若他日再來,我家必倒履相迎!”
項成賢得意的扭頭對方應物眨了眨眼,低聲道:“如何?我說你非來不可罷?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