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纏綿病榻也還為朕解決了青陽酒業的大事兒。可你卻鎮日獨坐書房。突發其想,背起那四書五經來了!現在才想出面解決枝繁村的事兒,你到底有何居心?”
二王趕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兒子哪兒有居心!不過是想為父皇分憂罷了!”
皇帝半坐起身,淡冷道,“這事兒六王已經著手去辦。堂堂皇帝六子,哪兒有必要親自去找殺人兇嫌?一聲令下,底下能為他辦事兒的人,便接著留用。不能,便一個個的罷了職!豈不簡單?你出身不高,可也總算是皇室中人,怎麼連這些都學不會?”
二王面色一窒,苦澀的道,“是!父皇!兒子知道!”
皇帝冷哼了聲,又道,“聽說你有個小寵叫簡紅燭。”
二王心下一驚,趕緊應道,“是!父皇!”
“那女子品性甚惡。你怎麼尋了這個人在身邊兒?”皇帝不動聲色的瞧著他的臉。
溫清零心中大震。心知這是皇帝在怪他私蓄勢力了。遂應聲道,“兒子這就把她遣回簡家。”
皇帝一下坐直了。他隨手取了杯參茶慢慢的喝著。“朕也不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人。既然人家跟了你,明兒個便抬個名份給她。莫要屈了人家。倒教外人笑咱們皇家性情涼薄。”
溫清零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知是喜是悲。皇帝這回的意思,卻是容許他私蓄勢力了!他早想給簡紅燭一個名份,可他卻又怕此時開口時機不對。
正愁要怎麼辦,皇帝倒是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遂趕緊應道,“謝父皇。”
皇帝瞧著他,清冷一笑。揮揮手道,“你下去罷。”
溫清零應了聲。這才起身退了去。
他一路都尋思著皇帝為何突然讓他抬簡紅燭的份位。這本是件兒高興的事兒,可他卻不知怎麼,心裡竟堵得發慌。
他穿庭過廊,進了鳳棲宮。此時鳳妃娘娘正端坐在院子裡頭照著桃花兒刺繡。見著溫清零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繡花針。
溫清零遠遠的喊了她一聲,便大步朝她跨過來。
“沫兒,快去給王爺看座沏茶!”鳳妃對身邊兒的宮女吩咐道。
沫兒應了聲,小跑著進屋搬了個雕花矮凳出來擺在鳳妃的跟前。
溫清零道了聲謝,便坐下笑道,“母妃眼睛不好,怎麼竟還做這些女紅呢?”
鳳妃應道,“這是給華妃繡的春衫。她不諳女紅,又聽說我先頭是個刺繡宮女,便央我為她刺上一幅。也不急著穿,這幾朵桃花兒,繡了一整個月了!”
溫清零冷道,“宮裡頭那麼多的刺繡宮女,她都不去叫。非要母親千金之軀為她親製衣衫。她倒真會來事兒!”上回蘇流水與他尚未和離,她便當著他的面兒跟皇帝要她。如今又來把母親當成刺繡宮女!
鳳妃安撫的輕拍他的手,笑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你就別計較了。”
溫清零拍拍身上的塵土,冷笑。“就是因為娘對她們一再忍讓,這才讓她們得寸進尺!大家同是皇帝的妃子,除了月妃外,其他人也沒誰份位比誰高了些。”
鳳妃見他頗有些不憤。遂問道,“我出身低微,自是比不得她們!平常也不見你這般抱怨,反倒還總是時時提醒著我,凡事以忍為上。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溫清零一楞。許久,才啞聲說了句,“娘,原來她要成親了。”
鳳妃一聽,心裡明白了。他這是為著蘇流水的事兒了。她淡聲道,“可那終究已是別人的人了。已經,與你再無瓜葛了。”
彼時院子裡頭彩蝶飛花,春風之中滲著絲絲香味兒。又是一季,桃花開了。
溫清零把頭埋於掌間,苦澀道,“可她明明該是我的人。父皇不喜我角逐皇位。可父皇卻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