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罌,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會讓趙小蘆給你陪葬……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就算是,追到地獄,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姚先生。”
“醫生,你不是告訴我,那顆子彈打偏了只是傷到了手臂,並沒有傷及要害,可是為什麼她到現在還不醒!?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休想走出這扇大門!”那人雄霸霸狂妄的語氣令人不容置疑。
是誰,在我的旁邊那麼吵?痛……一陣痛徹心肺的撕裂感從我的手臂傳來,我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仍舊無法減緩手臂上那股燒灼般的抽痛。
“姚先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體制差異,姚小姐也許是在被你撲倒的時候,傷到了頭部,再加上……她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我們又不能對她使用過多的藥物,所以……”另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好似自己正面對的是一個超乎常理的冷血和冷酷的惡魔。
“你說什麼!?”
“我……我……我是說,姚小姐已經懷了……懷了孩子……”
那一句話像是宣判了我的死刑,幾乎奪走了我僅剩的呼吸,我緊緊地捏住床單,將它抓出一個窟窿才勉強忍住沒有尖叫。
“混蛋,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他們走後,我虛弱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白色的病床上,手臂上插著點滴針。沉默在我的四周蔓延開來,那一天的一幕一幕卻又似邪惡的鬼魅般悄悄地入侵我的腦海,還有數不清與周意清相處的記憶,任憑我如何哀痛也揮之不去……為什麼……死不了?在那個時刻,我真的想一死了之,那些早已經超出我所能承受的範圍。
可是,孩子……我掙扎著撐起身,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腹部,我竟然……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就像是好不容易幾乎用了我的性命,才讓傷口結疤卻又被狠狠地插了一刀。
我沉痛地閉上眼,我可以一個人死去,我這條賤命,本來早在十歲的時候就該死了……我想起了那個夢,如果姚婉琪不死,我又怎麼會有今天的結果……可是……
孩子,你來得不是時候……不……我要逃,要不然,姚煜已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那麼恨我,那麼瘋狂,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來……
我不能再和這樣的人有所瓜葛,我要離開這裡……思及此,我迅速地拔掉針,胡亂扯下旁邊桌子上的棉花摁住湧出的鮮血,忍住肩膀上的劇痛,一股腦地走下床,可就在此時,門卻開了。
我們四目交接,那一剎那間,我覺得痛苦到瀕臨瘋狂。
“你幹什麼?”他先是一愣,緊接著暴吼一聲,像蒼鷹一樣陰鷙的眼牢牢瞪住我。
我顫抖地僵在原地,忽然想起了那個醫生的話,'傷到了頭部',一個計謀在我的腦海迅速成形,我假裝慌忙地坐回床上,扯著被單掩蓋自己,驚恐地凝視他,就像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你是誰?”
“你說什麼?”聞言,他突然瞪大了眼,張著嘴,模樣呆滯。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我木然地重複。
“你……你不認識我?”他的氣息急促,那是很深沉、凝滯的喘氣聲,我感覺得出他在壓抑著,像是為了壓制某種強大的痛苦,以致沉重的呼吸。
我搖頭,他忽然湊近我,我裹著床單倒退到床的邊緣,期期艾艾地嚎叫,“你別過來……別過來……救命啊……”
“醫生……快進來!”他朝門外喊道,嘶啞的嗓音雖然疲憊,精神卻恢復了三成。
“姚先生,怎麼了?”
“她不認識我,為什麼?為什麼?”他揪起來人的衣領,聲音怪怪的,好像被什麼哽住了喉嚨連問了兩個為什麼。
“姚先生,你先冷靜一點,讓我看看……”那名醫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