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狙擊手。”
“你殺了袁少,又何嘗不會殺我?”
“我讓你代替袁少,又何嘗不是在安榻旁養了一匹吃人的狼?”袁清風笑了,他對林楚生伸出手,“這很公平。我有我的大事要做,在那之前你像袁少一樣保護我,聽我調令。我會告訴你二十年前的真相,讓你免除牢獄之災,在我完成一切後你可以一起和我去越南,那樣中國警方就再也不會找到你。林楚生,也許別人給了你其他的路,可你仔細想一想可能嗎?一天是賊,一輩子就是賊,更何況走咱們這條路的手上染著的是人血。小子,你好好想想看,道德法律對你還有約束嗎?你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你為什麼殺袁少?”林楚生看著他。
“他要我死,他用手機把警察給引來了。”袁清風表情陰暗,他伸手一指遠處,警車閃著燈光在往這裡趕。時間緊迫,他背手轉身,道:“小子,答應了就跟上。否則就在這等死吧。”
林楚生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袁清風沒說錯,他沒路可選,只有走向他的那一條或者死亡。他剛剛要邁出腳,此時地上的林木忽然一下子跳起來,撲向袁清風,手裡握著尖銳的石塊猛地砸向他的後腦。袁清風沒有躲,他只是微笑著轉頭看向後邊。
只聽一聲槍響。
林木撲倒在地面上,胸口血流不止,子彈從她的背後穿透,擊中內臟。她極其艱難地抬頭去看,卻看見林楚生走向袁清風,漸漸遠離,背影冷漠而且越來越小。
“林楚生!”她發出一聲憤怒,恐懼,悲痛的嚎叫,劇痛撕扯著她的神經,滾燙的鮮血不斷從她的胸膛湧出。
她感覺子彈從她的心臟穿堂過去了,冷風在往裡頭灌,整顆心都涼透了。
這輩子,她林木最痛的一道傷是林楚生給的。他從背後給了她一槍,然後他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停留地消失在她眼前。
林木的眼裡滾出熱淚,她咬著牙,意識在逐漸模糊。
林楚生哪怕你回頭看我一眼也好,起碼讓我知道,我曾經在你心裡存在過。
“手術室,快,病人失血過多。”
“前面的讓一讓,人往邊上站著,都讓開!”
“誰他媽的沒聽見話!給老子讓開!滾一邊去!”
“你們不允許進去!站住!手術室裡不允許進外人!”
手術室的大門關上,紅燈亮起,林霄在那一刻才有了一絲意識。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套被血浸透,指甲中還殘存著凝固的血液,他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抬頭問面前的人,“剛剛送進去的人是林木嗎?”
“隊長,會沒事的。”武警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霄身靠在牆上,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在執行任務中出現了這麼大的感情波動。身上的血液漸漸開始流動,他低著頭回想剛剛的情景。他和其他武警一起衝進大樓,他首先聞到的是血的味道,灌滿他的鼻腔。從那時他就有些心慌,當他看見趴在水泥地上的林木時,他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大腦被衝擊的一片空白。多年的訓練在那一刻全都灰飛煙滅了,他滿眼看見的全部都是鮮紅的血,遍地的血。
林霄發現原來自己是個懦夫,他這麼的害怕死亡,甚至於他都不敢去直視。
林木在手術室躺著,他在手術室外站著,身上還挎著搶,有人議論紛紛是不是某個首長中槍。
老人常說,劊子手最辟邪,身上血氣太重閻王爺都不敢收。殺豬的都這樣,那林霄他一個殺人的更不用說。他不允許神怪奪走他妹妹的命,那是他妹,骨肉至親。
高深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林霄就跟標兵站崗似的在那杵著,方圓十米以內不見人影,醫生護士都繞著道走。
林霄看見高深了,沒有任何反應,直接把他給忽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