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求到婆母面前,說她們寧可去圊廁也不願意再伺候三少爺。”
阿依十分贊同地點點頭:“墨大人的確是個很挑剔的人,我也覺得紅箋大姐她們的確很不容易,每天都要伺候墨大人,一定很辛苦。”
景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她的本意是想讓這個姑娘知道他們家阿硯是個很清白正派的人,不過現在看來她好像說多了弄巧成拙了,頓了頓,笑問:
“你與阿硯認識多久了?”
阿依揚頭想了想,回答:“許久了,大概幾年了吧。”
“你與阿硯是如何識得的?”景容好奇地問。
阿依想了半天,搔搔鼻樑,慢吞吞地回答:
“那次墨大人去蘇州查案,在打鐵鋪裡認識的,那時候他抓起我的下巴,看著我,說我長得像一隻小老鼠。”
景容滿頭黑線,這樣離譜的評價是個姑娘都會接受不了吧,別說長相清秀的姑娘,就算是那長得最難看的,聽了這樣的話也保證會一巴掌扇過去。
“你不喜歡阿硯嗎?”景容眨眨捲翹的睫毛,問。
“並不是不喜歡。”阿依搖搖頭,誠實地回答,頓了頓,又說,“不過墨大人總是喜歡欺負人威脅人,冷著一張臉時能嚇死人,可是話一多起來又很囉嗦,不是有那個詞麼,叫喜怒、喜怒……”
“喜怒無常。”景容替她說出來。
阿依用力點頭:“沒錯!就是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怎麼樣都好,不高興的時候馬上就會變臉,而且他不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都會來敲我的頭,還總是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
“比如呢?”一聲恍若徐風拂過幽篁,靈韻悅耳的醇厚嗓音自身後響起。
阿依一邊翻攪著魚湯,一邊連珠炮似的回答:
“比如總是罵我笨蛋,我就算不聰明但我也不是笨蛋;還有總是說我像老鼠,就算我不夠美人傾城,但好歹也算是清秀有加;還有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把自己不喜歡吃的硬要讓別人吃掉,我雖然不討厭吃蘿蔔,但也不能一整頓飯都在吃蘿蔔,而且墨大人明知道我最喜歡吃綠豆糕,為了欺負我竟然把我的綠豆糕全部吃光了;
睡相又差,還很挑剔,連花瓶略動一下位置都知道,一天要洗兩次澡。墨大人的被子竟然是用緞子套起來的,每隔三天床單和被套就要換一次。而且一件衣服只穿一天,我一直很好奇,墨大人每天都要上朝,他的官服是不是也每天都會換乾淨的,可是官服只有一套,如果是陰雨天,就算回到家馬上洗也不會幹,這可怎麼辦……”
“不打緊,我一共有三套官服,就算一件不幹,還有兩件。”身後,悅耳的嗓音似潺潺流水一般清潤動聽地響起。
“真的假的?官服還可以有三套?”阿依當時就震驚了,下意識回過頭驚詫地問。
然而下一息,映入眼簾的那一抹頎長如松,秀挺如竹,豔色如沁玉,風姿如薔薇的紫色身影卻讓她的心咚地一聲,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裡,並在她的眼落入他眼裡的那一刻驚天動地地響起來:
“啊!墨大人!活的!”
“不是活的還能是死的?”當真是墨硯,一襲紫衣,長身鶴立,彎著眉眼,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阿依霎時滿眼驚恐地四處尋找縫隙,準備遁地逃走。
“罪魁禍首”的景容趕緊將小泥爐上的銀銚子拎起來,對墨硯訕訕地笑說:
“三弟,你們慢聊,我先把這粥給你大哥送去。”說罷一溜煙走了。
阿依眼見她走了,心裡懊悔不迭,她哪能想到墨硯居然會在她說他壞話時從天而降,果然背後道長短會爛舌頭。
“若不是我今天聽見,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瞭解我。”墨硯直直地望著她惶亂如受驚小鹿似的眼眸,唇角勾著惡質的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