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剿匪,邊境又很荒涼,只帶膏藥不行,還是要多準備幾樣方便又容易攜帶的常用藥更穩妥。
夜深人靜,只有蟲聲唧唧。
墨硯洗了澡回到床邊時卻見阿依正往床中間擺上一隻又一隻橢圓形的枕頭。
“你在做什麼?”
“若墨大人今晚敢越過這道線,就換我把墨大人踢到地上去!”阿依一臉認真地說完,拉起薄紗被子嚴嚴實實地將自己裹住。
墨硯的麵皮狠狠一抽,哼了一聲,懶洋洋地躺在外邊。床夠大,中間隔了一道枕頭牆倒並不擁擠,只是墨硯卻覺得有點礙眼,頓了頓,看了她一眼,忽然問:
“你為什麼不想生娃娃?”
“噯?”阿依心裡正盤算著該為墨虎準備哪些常備藥,聞言愣了一下。
“你說你不想生娃娃該不會只是為了不想讓我碰你的託詞吧?”
阿依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的確不想讓墨大人碰我,不過,我也的確不想要生娃娃,生命許多悲傷,又何必讓一個純潔的東西降生再一點一點被染成黑色。”
“說人話!”
“我沒自信能養好孩子。”阿依直白地道,“孩子既不是小狗也不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想養就可以不理睬,若是養出一個壞孩子,若是那個孩子長大之後罵我是個壞孃親……一想到有一個東西會叫我‘娘’,我就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為什麼總是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想太多?”墨硯麵皮一抽,“還沒發生的事,你又怎麼知道一定是壞的,這種事應該要在生了之後再考慮吧。”
“墨大人,你說得輕巧!”阿依霍地從床上半抬起身,披頭散髮地瞪著他,“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反正孩子不是你生,生完了又不是你教養,你是想高高興興地佔我便宜再讓我冒著生命危險生孩子,再辛辛苦苦地幫你帶孩子,最後我若是帶不好,你就會搶了我的孩子把我丟出去再給我的孩子找一個後孃!”
“你這是從哪個三流戲本里看到的,再說,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墨硯皺了皺眉,躺在床上看著她問。
阿依看了他一會兒,撲通躺下來,訥訥地道:
“所以我才討厭和墨大人扯上關係,墨大人對我來說太危險,太複雜,太晃眼,我永遠不知道墨大人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墨大人你到底為什麼不要公孫姑娘非要娶我,墨大人你總是在我看著你的時候對我脾氣很壞,我不看著你的時候你就會追上來,雖然我並不討厭墨大人和我的關係,可是我不懂墨大人心裡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麼……而且眼光不好是病,得治……”
硃紅色的嘴唇毫無預兆地落下來,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柔軟,微幹,散發著讓人的心怪怪的香甜味道。他在她的唇上輕咬了一下,阿依瞪圓了眼睛,嗖地從床上蹦起來迅速竄到角落裡,雙手捂住嘴唇,惱羞成怒地道:
“墨大人,你幹嗎要咬我的嘴唇,嘴是用來吃東西的不是用來咬的,我又不是沒有呼吸不用你來吹氣!”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丫頭!”墨硯哼了一聲,緊接著似很心滿意足地重新躺下。
阿依依舊捂著嘴唇縮在床腳,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用眼神譴責他不講信用。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雪盞的聲音:“三少爺!”
墨硯皺了皺眉,阿依亦微微一怔。
“什麼事?”墨硯不太高興地問。
“藕湘院三奶奶病了,杏雨桃雨不知怎麼辦,請三少爺過去看一看。”雪盞輕聲回答。
墨硯眉一揚,頓了頓,漫不經心地對阿依道:
“你,去給她看看。”
“為什麼要我去?她又不叫我。”阿依用力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