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紫緞子綁身小襖,寸排骨頭鈕,紫鈔包大紅中衣,薄底靴子,虎皮的披肩,虎皮的戰裙。臉黑乎乎的,粗眉大眼,半部長鬍子。蔣爺趕緊說:“大爺,把印給我,你們迎上前去。” 路爺低聲說:“不行。我們倆先迎上去,要是不行你們再出來。”
蔣爺點點頭,心裡想:“這兩個人本事還不錯呢!” 蔣爺他們三個悄悄躲起來。路爺和魯爺迎到上面。嘍兵嚷道:“什麼人?” 路爺說:“是我們倆。” 嘍兵趕緊報告:“前面有賣柴的路彬、魯英擋住去路了,稟報寨主爺。” 聞華說:“列開旗門。”
嘍兵一字排開。路爺和魯爺行禮道:“寨主爺這是要去哪兒呀?” 聞華說:“剛才嘍兵報告,上天梯下逆水潭旁火光大作,怕有奸細,我來看看情況。” 路彬說:“沒有奸細。我們倆剛才在上天梯下邊打柴,天太晚了,潭裡寒氣逼人,我們就點了些柴薪烤了烤,剛從下邊上來,沒有別人。要是有不認識的人,我們還不趕緊報告給寨主知道?寨主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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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華一聽這話,說:“火是你們點的,那我就不用去看了。” 說完,把手中的三股叉一擺,眾嘍兵尾作頭,頭作尾,去別的地方巡山了。
蔣四爺在暗地裡聽明白了,說:“好一個路彬!這人可太有用了,簡直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等嘍兵們走了以後,蔣爺他們和路爺、魯爺會合在一起,走小路,穿山道,來到路爺家門口。蔣爺他們要告辭。路爺問:“你們去哪兒呀?” 四爺說:“回上院衙。” 路爺說:“現在可走不了。這時候巡山的人可多了,要是遇上可就麻煩了。明天再走,我有個萬全之策。今天就在我家先住下,明天再走。” 四爺點點頭。
到了路爺家,進了裡面的上房屋坐下。路魯氏過來給盧大爺叩頭行禮。盧爺說:“不敢當不敢當。” 行禮完了,路魯氏就到後面去了。大家一起吃飯。
第二天,路爺和大家換上樵夫的衣服頭巾,擔著幾擔柴,加上路爺和魯爺一共五個樵夫,有像樵夫的,有不像的。二爺就挺像;大爺不太像,長鬍子的樵夫可不多見;四爺就更不像了,癆病鬼模樣的樵夫哪有啊?過南山樑的時候,幸好沒遇見一個嘍兵。到樹林裡換了衣服,恢復本來面目。大爺拿著印,行禮告別。四爺說:“我們見了大人,一定會說你們的好處。印雖然是我撈的,可功勞確實是你們的。你們以後也不用打柴了,大人現在正用人的時候,保你們大小有個官職肯定沒問題。” 路爺連忙說:“不行不行,我們哪有那樣的好運氣。”
四爺說:“以後還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呢。” 那五擔柴改成兩擔,又挑回去了。
再說大爺他們三個走老路回去。進了襄陽城,四爺讓大爺、二爺揣著印從後門進去,自己從前門進。到了上院門首,官人們看見四爺回來了,個個垂手侍立。到裡面,看見公孫先生滿臉愁容,四爺問:“咋這麼不高興呢?” 先生說:“哎呀,可不得了啦。你要是早回來就好了。王府的人來,一個個跟狼似的虎似的,在衙前亂嚷亂鬧,拿著文書,非要定了大人的印,怎麼說都不行。好不容易天黑了,把他們勸走了。今天走了,明天還得來呢。他們非要定個用印的日子,我哪敢隨便答應啥時候用啊。” 蔣爺說:“你就說明天用。” 先生說:“沒印,明天拿啥用啊?”
蔣爺笑著說:“印找回來啦。” 先生說:“找回來啦?哎呀!萬幸萬幸!現在在哪兒呢?” 四爺說:“我大哥拿著呢。” 說著就往後走,看見大爺、二爺、展爺正在談論印信的事兒。四爺問:“我三哥呢?” 展老爺說:“早就喝醉了。” 蔣爺說:“好,趁著他睡覺,咱們先去見大人。” 盧大爺把印交給蔣平。先生去回話,連玉墨也很高興。
沒過多久,裡面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