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和尚看著馮淵說道:“馮老爺,請到廟中一敘,不知您意下如何?” 馮淵連忙說道:“那太好了,太好了。” 馮淵隨即向老太太告辭。劉氏笑著說:“這是我兄弟。” 又對萬通說:“這可是貴客臨門,你千萬不可怠慢了。” 馮淵正往外走,劉氏又把和尚叫回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和尚這才出來。馮淵又給祝福行了禮,然後離開酒鋪,直奔法通寺。
兩人從前街走進寺廟,來到禪堂,進屋坐下後,和尚讓小沙彌端來茶水。馮淵喝了一口茶,問道:“昨晚那個少婦,師傅您給送回家了嗎?” 和尚回答道:“我送到她姑母家裡去了。現在這時候可不能讓她露面,畢竟賈士正家裡出了幾條人命,事情比較棘手。” 馮淵又問:“她的婆婆知道這事嗎?” 和尚說:“我也給她送信了。昨天晚上,馮老爺您當時沒把話說明白,一個勁兒地讓我把人留下,我還以為您是賈士正一夥的,所以才給了您一鏢,實在是對不住。” 馮淵笑了笑說:“我也是誤會了。我當時就納悶,你一個出家人,揹著個少婦,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說完,兩人相視大笑。
和尚起身走進裡間屋,拿出一包藥粉,倒在茶碗裡,用水衝開,遞給馮淵。馮淵接過,一飲而盡。沒過多久,就聽到馮淵肚子裡咕嚕嚕響了一聲。和尚笑著說:“馮老爺,是不是餓了?” 馮淵摸了摸肚子,說道:“還真是。” 和尚立刻吩咐準備齋飯,因為馮淵有傷,和尚不讓他喝酒。兩人吃飽喝足後,小沙彌撤下飯菜,又端上茶來。和尚喝了口茶,問道:“白菊花是哪路賊人?” 馮淵回答道:“他是陳州人,叫晏飛。” 和尚眼睛一亮,說:“莫不是晏子託的兒子?” 馮淵點頭說:“對。” 和尚又問:“這人現在抓住了嗎?” 馮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但沒抓住,連皇帝的冠袍帶履都還沒找回來呢。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然後馮淵把藏珍樓如何難以進入,裡面有內應,所以來請劉志齊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和尚聽了,若有所思地問:“那請到劉志齊了嗎?” 馮淵嘆了口氣說:“昨天到他家,他被人請出去看墳地、看風水、點穴位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和尚皺了皺眉說:“昨天他從我廟中回去,怎麼就去給人看墳地了?會不會是他故意不見你呢?” 馮淵說:“要是他真在家卻不見我,那可就太不夠朋友了。師傅您和他關係好嗎?” 和尚說:“我們可是莫逆之交,經常在我這廟中聊天。” 馮淵一聽,急切地說:“那我得去找他。” 和尚連忙攔住他說:“不用,我派人去找他,一找就能來。” 馮淵感激地行了一禮,說道:“那就麻煩師傅派人跑一趟了。” 和尚把徒弟叫過來,吩咐道:“你去劉家團,把你劉伯伯請來,就說我這兒等著他。”
小和尚走後,劉萬通看著馮淵,好奇地問:“馮老爺,您身為朝廷官員,怎麼會有個聖手秀士的外號呢?” 這一問,讓馮淵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實不相瞞,師傅,我是綠林出身。” 和尚微微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你的師父是哪位?” 馮淵回答道:“我的師父叫吳永安。” 和尚眼睛一亮,說:“這可不是外人,人稱雙翅虎,對吧?那謝童海是你什麼人?” 馮淵說:“那是我師叔。” 和尚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馮老爺,您成家了嗎?” 馮淵苦笑了一下說:“之前在鄧家堡、霸王莊,還有王爺府都有過一些事情,所以就給耽誤了。” 和尚問這些話,其實是有自己的心思。他臨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在他耳邊小聲說的,就是讓他問問馮淵有沒有娶親。姑娘年紀大了,老太太想了解馮淵的情況,又看中他有官職,人品相貌也不錯,如果他沒成家,就想把姑娘許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