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頭這條船一沉,我們哥倆就是錢把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到時候能有好果子吃?倒不如趁現在這機會好好為自己打算打算……。”
周利文失笑道:“我說榔頭兄,你這話聽起來似乎不錯,可這事也沒你講的那麼懸乎吧。再說了,我們這種國有企業在哪個領導手下幹都不一樣幹?大不了我現在就改換門亭拍拍錢承澤的馬屁,腳踩兩條船玩玩見風使舵的把戲,再怎麼著他錢承澤上臺總也要拉攏點自己人不是?”
“哈哈哈!你呀你,你以為錢把子的馬屁會有這麼好拍?要真是這樣我還和你費這些唾沫幹什麼?”郎耀華頓時樂了,搖頭笑著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意思,他才不信以周利文的眼光會看不出臨時更換門亭的弊端,先不說這樣做會惹鬧了還在臺上的陳總,就算投了錢承澤那邊又怎麼樣?錢承澤這種小雞肚腸,權利慾望極強而又不輕信人的傢伙真能容得下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不叫錢把子了。
點上支菸,周利文想了想道:“說吧,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這就對了嘛!”見周利文終於動了心,郎耀華大喜之下連忙悄悄附在他耳邊說了一通話,周利文神色平靜地聽完,看看有些得意的郎耀華,心裡差一點兒把這傢伙的祖宗十八代給臭罵一通。
按照郎耀華所說的,他是想借著現在手上的渠道和周利文一起合作筆買賣。這買賣說起來也不希奇,那就是趁陳總搞採購的事兩人合作摻在裡面做點老鼠倉。說白了,也就是讓周利文出面在採購之中順便透過東南分公司的原來渠道同樣採購一批貨物,然後藉著西京分公司的銷售渠道把這批貨和陳總的貨摻在一起出售,從而從中獲利。
用郎耀華的話來講,這叫“借東風”,藉著陳總的東風他們合夥也撈上幾票,就算將來陳總離開集團,至少手裡也有了筆錢,有錢去哪裡不行,到時候錢承澤就算給他們穿小鞋也不怕了。
這個事聽起來似乎不錯,可週利文又不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哪裡會察覺不到其中的風險?
第一:陳總的採購是有數額的,採購數量計算當初就根據上年的總額提前核算好的,其中就算有剩餘部分也是有限。如果要插入其中玩老鼠倉的手段就必然會影響到陳總預訂的採購數額,就算按照郎耀華所說他們只不過是針對其中幾個品名,只要操作上小心些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陳總又不是傻子,一回兩回也許不會發現,時間長了他看不出來才怪了。
第二:貨源沒什麼問題,畢竟之前採購的供應商名單還在花城辦公室的檔案櫃裡躺著,但這些採購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而郎耀華的意思是資金可以由東南分公司公帳墊付,隨後再經他在西京分公司另外開設的帳戶私下結算。換句話來講,這幾乎把所有的資金壓力和風險全推給了周利文,一旦郎耀華那邊出點差錯,或者說這傢伙使點壞心眼,他周利文就被對方給捏在手裡了。
當然了,如果深想之下還有第三、第四甚至第五第六什麼的,可關鍵還是前兩點,無論是那點周利文都要冒極大風險。相反郎耀華的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旦出問題倒黴的也是周利文,如果他是郎耀華,妥妥地有幾百個理由把自己給推得一乾二淨。
“草泥馬的……把老子當凱子了?難道老子看起來就是個凱子?”周利文肚子裡把郎耀華給罵得狗血淋頭,這小子算盤打得不錯,居然打到他頭上了?要真信了他的話,到時候被他給賣了說不定還幫著數錢呢。
就當郎耀華滿懷信心等待周利文答覆的時候,周利文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淡淡一笑,徑直走到桌前,拿起球杆對準已經放好球的中央猛力一杆,這杆啪的一聲把中央的球全部打散,居然還一連進了三個花球,接著周利文乾淨利落地幾桿就把臺子全給清了,等最後一球落袋,他把球杆往桌上一丟:“三局兩勝,不好意思,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