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心底的冷,我向步殺懷中輕輕縮了縮,繼續道:“你手上的朱雀石,是小銀從山洞中帶出來的,還沒有面世。我們只要讓人在市井江湖中放出這樣的訊息,說:當初四殿下以青龍石為籌碼讓你襲擊祁國的新皇后——我,奪取朱雀石。可是,事成後,他不但想違諾收回青龍石,還派人暗殺伏擊你。”
“你氣憤之下才回頭再度暗殺他,結果卻誤傷了蘇婉柔,這樣一來,人們就會懷疑是不是不管是青龍石還是朱雀石現在都在尹子恆……”
“冰依,”步殺忽然打斷我的話,支起身子看著懷中的我,微微皺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
我的表情生澀而僵硬,撇開頭,淡淡地道:“能有什麼事啊?”
我能感覺到步殺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語不發,身子如石化般僵硬。不知為何眼角的淚慢慢湧了出來,胸口酸澀疼痛,竟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步殺伸出手從身後將我包裹在懷裡,手臂慢慢收緊,低沉暗啞地嗓音貼著我頭頂的髮絲輕輕響起:“已經……沒事了。”
我緊緊扳握住步殺的手臂,灼熱的淚一滴滴落在他古銅色的手腕上:“步殺,求求你,求求你!無論用什麼辦法,請你……讓我變強……”
我將頭緊緊埋入他手臂中,痛哭失聲:“……強到……可以保護身邊的每個人!”
步殺良久沒有回答我一句話,手臂卻越收越緊,緊到讓我窒息。他的懷抱中,有融融的暖意從冰寒的身體透出來,一次次溫暖我顫抖寒戰的身體……和心。
這一分,這一秒……
我知道我可以哭泣,因為你在我身邊;我知道我可以軟弱,因為你肯定會保護我……
如朋友、如知己、如世間最重要的親人……
十日後,各國的使者全部抵達祁國首都車坩,祁國“琴寧”皇后——我的冊封大典,正式開始。
封后大典的排場和當初那個簡陋的大婚完全不同,典禮竟整整要持續七天。
前兩天,分別是無聊的祭天、祭祖儀式,說實話我和衛聆風兩人都被折騰的有夠慘。我們兩人由始至終不必,當然也沒有講過一句話。
第三天我在震天鼓樂聲中,由禮部官員奉皇后金冊、金寶,接受正式冊封,並記入皇室宗籍。當然,被記的名字是藍瑩若,而絕不會是——水冰依。
直到第四天,才是在祁國大小官員和各國使者前完成真正的,帝王帝后的大婚儀式。
同一時間,在這十四天裡,我、步殺、心慧和無夜也做好了一切逃亡的準備。
心慧一直在堅持不懈地做我要求的復健治療,一個多月時間,雖然不能讓她完全康復,可是短時間如正常人一般的走動,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當然,在外人面前,她還是一直安靜憂傷地坐在輪椅上,猛啃我寫給她的“心理治療”相關知識和一些醫理藥理。
步殺說:衛聆風現在不會在乎四聖石。所以,我索性光明正大地讓無夜拿了紫鳳支使“飛鷹”幫忙在外面散佈謠言。
這招不一定能奪回青龍石,卻至少能將眾人的目標和譴責或多或少轉移到尹子恆身上。
畢竟,謠言本身就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更何況這些訊息落到有心人耳裡,恐怕想到的可不只孰是孰非那麼多。
銀兩、替換的馬車、換洗的衣物還有少量的乾糧,一切的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封后大典第六天晚上三更至第七天一整天,為表示皇帝大婚,普天同慶,會燃放整夜煙花,大開城門,讓百姓也能感受到歡愉的氣氛。
那天夜裡,就是我逃離皇宮,最好的時機。
說到第五天的儀式,還真有些古怪,竟象極了現代的名流party。在“承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