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的蛇,剎那間纏住了蕭紅魚的脖頸,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蕭紅魚,瞬感窒息,無法言語。
雪鱗蛇。
而後,蕭紅魚渾身失去了知覺,在雪鱗蛇的操縱下,躺在了床榻上,眼皮變得沉重。
梳妝檯上的兔子,輕輕一躍,身影剎那變作人形。
她好奇地拿出蕭紅魚剛收好的竊聽裝置,來到牆邊,學著蕭紅魚之前的動作,碗口輕輕貼在牆壁上,耳朵湊到細竹筒另外一端。
隔壁房間裡的聲音,如絲竹之亂耳,持續不斷。
“原來能偷聽啊。”
塗小嬋恍然明悟。
後半夜。
月魁大祭司已熟睡。
李素抽身而起,輕輕為月魁蓋上一層薄褥,簡單穿上深衣,悄然離開了房間。
隔壁房門輕輕開啟。
塗小嬋一臉歡喜地迎著李素。
李素臉上露出笑容,輕輕揉了揉塗小嬋的腦袋,邁步走到了床邊。
床榻上。
一襲黑袍的蕭紅魚,曲線玲瓏有致,黑紗外顯露的面孔,透著絕麗的蒼白。
李素坐在床邊,稍稍多看了幾眼,吩咐道:“讓她清醒。”
“哦哦。”雪鱗蛇應了聲。
片刻。
蕭紅魚睜開了雙眼,待看到坐在床邊的李素,臉色頓時一變。
“願不願意跟我好好聊一聊?”李素溫聲問道。
蕭紅魚眼眸閃動不定,略微感受,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無奈之下,她只能輕輕嗯了聲。
這種情況,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李素問道。
蕭紅魚低聲道:“巨石城。”
“巨石城…”李素沉吟,自語道,“我當時應該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說著,他看著蕭紅魚,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紅魚瞥了眼李素,沒說話。
李素一怔,旋即輕笑道:“看來我這張臉,已經很有名了。”
蕭紅魚不置可否。
“也不對。”李素盯著蕭紅魚,“我在巨石城的時候,並未露面,你何以肯定我是李素?”
“你那首詩…”蕭紅魚解釋道,“我找巨石城的一位老夫子看了看,他說那首詩,跟李素所著反詩,是同一人所作。”
“詩……”李素一頓。
‘滿城盡帶黃金甲’、‘他年我若為青帝’,這兩首詩,確實都是前世黃巢所著。
真正精通詩詞的文人,有時候確實能夠根據詩詞的文風、風格、遣詞等,判斷出是誰所著。
“倒是我小瞧天下人了。”李素輕語,黃巢的這兩首詩,個人風格太強烈了。
蕭紅魚抿唇不語,心裡泛起好奇,很想知道那兩首反詩,是否都是眼前這人所著。
“還是有個疑點…”李素沉吟,道,“你說,你是找了巨石城的老夫子,才確定我的身份的。
你為何會懷疑我?”
說著,李素盯著蕭紅魚。
蕭紅魚沉默,片刻後,幽幽道:“你應該先問問我是誰。”
李素一怔,笑道:“我擔心一上來就問你的身份,你可能不會說。”
蕭紅魚不語,她確實不一定會說。
“說說看吧,最開始,你是因為什麼,才懷疑我的?”李素聲音溫和。
蕭紅魚問道:“說了…你能放我走?”
“這要看你提供的價值。”李素看著蕭紅魚,“如果你提供給我的價值足夠大,我需要有人給你身後的人傳話,那自然會放了你。
當然,放你之前,我需要得到你的一些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