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看著張機那一襲黑衣上的水漬,甚至其中為數不少都濺到了張機的臉上,根本就是給張機洗了把臉,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她……她究竟都在幹些什麼啊!
“母親,母親,您沒事吧?”
殿門外傳來了嬴政的聲響,只聽砰的一聲,殿門被嬴政一把推開。
倒不是嬴政有多冒失,實在是裡面的叫喊聲容易引起誤會。
嬴政雖然相信張機,卻也實在是聽不得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聲響,所以才推門而入。
當嬴政推開門後,不由鬆了口氣。
因為趙姬此刻正坐在軟塌上,將雙足對著張機,任由身上溼漉漉的張機捧在手心,而一旁的地上則有一隻傾倒的茶盞。
“先生,母親……你們這是?”
雖然對於張機捧著趙姬的雙足的行為覺得有些奇怪,而且趙姬面色酡紅,很容易讓人覺得趙姬與張機趁著他不在做了什麼事情,但嬴政還是注意到了張機和趙姬的衣服都十分齊整,並沒有任何凌亂的樣子。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服裝可不像後世那樣,一套就能穿進去。
不說張機的黑色衣裳,趙姬那一身鳳袍,分為內裙、外裙等各個組成部分,穿衣更是麻煩,如果沒有熟悉這種華服穿搭方式的宮女在旁服侍,哪怕是兩三名宮女同時服侍趙姬穿衣,也要花上一刻的時間才能穿上這一身赤紅色的鳳袍。
張機自然不可能熟悉趙姬身上的鳳袍的穿搭方式,而趙姬和張機獨處的時間都還還沒一刻呢,顯然剛剛並沒有發生那種事情。
“王上,臣是在為太后按摩。”張機無奈地嘆了口氣,指著趙姬腳底那幾個已經被張機按紅的穴位,“這些穴道有益於太后的身體恢復,再加上臣向太后體內輸送了一定的內力進行刺激,會有一定的刺痛感。太后想來是……是有些承受不住其中的痛苦,所以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盞,潑了臣一身茶水。”
趙姬見張機又一次為她解圍,雖然腦袋還有些沉浸在方才的愉悅之中,但作為秦國的太后,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是我失禮了,實在沒想到區區兩個穴道……竟然能讓人感到如此的……疼痛。”
但在嬴政的眼中,這是趙姬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任誰意外潑了為自己醫治頭疾的大夫一身的茶水,還是名義上視為子侄的小輩,都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嬴政徹底放下心來。
“先生,不妨稍稍減輕些力度,你看如何?”
“不必,先生的力度,很合適,很棒。”
趙姬說完這句話,粉面愈發羞紅,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似的,不由在心裡暗罵自己,究竟是多麼無恥和放蕩才能在自己的政兒面前說出這樣一句話。
但嬴政卻再也沒有多想過什麼,畢竟張機是他的知己好友,趙姬又是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母親,他已經懷疑瞭如今對她來說最為重要的家人和朋友一次,怎麼能再去懷疑他們?
而嬴政這種人,一旦決定徹底相信誰,那麼他的信任便很難被動搖。
歷史上的嬴政決定相信自己的弟弟長安君成蟜,派他支援攻打趙國的蒙驁和張唐,將一支大軍交給了成蟜,直到最後成蟜殺死屯留守將將軍壁,才相信成蟜是真的背叛了自己。
後來的趙姬也是如此,雖然不清楚趙姬在那場叛亂中究竟是站在什麼角度,但嬴政直到最後都依然信任自己的母親,直到自己的母親為了兩個嫪毐的孩子和她決裂。
不過,嬴政這種一旦真正信任就絕不會懷疑的性子,如果遭遇了信任之人的背叛,也容易變得極端……而嬴政這一生最信任過的人,無不背叛於他,也無怪乎後來的他對世人存了戒備之心。
當然,哪怕將來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