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灌完了一罈,伸手去拿蕭錦玉那一罈,蕭錦玉趕緊阻止,“三哥,你再喝會醉的!”
“從小到大,我都羨慕老四的恣意妄為,這一回,我也想醉一次試試!”蕭臨楚說完,就拿過了另外一罈酒,仰頭,往自己的嘴巴里罐去。
他想起早上,鳳雲輕那決絕的眼神,還有簫連城諷刺的微笑,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自己最想保護,最相信的兩個人,竟然滾到了一張床上,毫無防備的給了他一刀。
這個世上,他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辛辣的液體,順著喉管流入胃部,他一向不太好胃,又開始隱隱灼痛了起來,他卻麻木的灌酒,讓自己徹底的迷失在這酒精帶來的失憶裡面。
蕭錦玉見他這樣,嘆息一聲,在蕭臨楚喝的完全失去知覺之後,扶著他躺下,自己則是起身吩咐了宮女,熬了醒酒湯。
長秋宮。
老皇帝赤著腳,在地上走來走去。
他眯眸看著外面的天氣,手中拿著一串佛珠,花白的眉毛緊緊皺起。
不多時,簫連城來了,帶著一身的水汽,外面下雨了,他淋雨過來的。
站在屋子裡,他拍打著身上的雨珠,不耐煩的道,“叫我做什麼?大下雨天的,還讓不讓人消停?”
老皇帝笑著上前,從常公公手中接過帕子,幫簫連城擦拭額頭的雨水,“我讓宮女去你宮裡拿套乾爽的衣服過來換上!”
簫連城嫌棄的白了老皇帝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必盜,說吧,找我究竟什麼事?”
老皇帝拉著簫連城坐下,嘆息一聲,“雪鸞宮,又來信了!”
簫連城一個抖擻,站起身,“這回又是誰?”
“阮家!”老皇帝心事重重的說道。
簫連城面色一變,坐下身子,別過腦袋,“我不幹,上一次幫你殺季騰渡,我都被萬人唾罵,差點氣死白謹,你還下旨斬立決,這一回你自個兒玩去吧!”
老皇帝溫和的笑著,拉著簫連城的手,“城城,如果父皇自個兒能解決,就不會麻煩你了……”
簫連城煩躁的甩開老皇帝的手,“雪鸞宮,雪鸞宮,成天都是雪鸞宮,我就不明白,雪鸞宮的宮主是吃人的妖怪?把你嚇成這樣,他要殺誰就殺誰?你堂堂的赤月國皇帝,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老皇帝無奈的嘆息,緩慢搖頭。
簫連城雙手環胸,“總之這一次,我不幫你,阮家世代忠良,又是先祖欽定的皇親國戚,你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藉口!”
老皇帝點頭,站起身,“你以為我想嗎?可是不殺,雪鸞宮根本不會放過我們……”
“他們怎麼就不會放過我們了?”簫連城擰眉,回頭看著老皇帝,“大不了魚死網破,派兵去剿了雪鸞宮,頂多就是跟周圍意見不合的國家開戰!”
老皇帝擰眉,“你說的容易,雪鸞宮出來的一顆藥丸,可以讓人延續一個月的性命。你知道多少國家的皇帝,為了那顆藥丸爭破了腦袋,爭相為雪鸞宮賣命嗎?”
簫連城嘆息,“人家的皇帝怕死,你也怕死?一把年紀了,還想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老皇帝憤懣,“我不怕死,可是整個赤月國的百姓呢?他們都不怕死嗎?還有你太子大哥,他為什麼在御醫診斷命不過三月之後,活了一年又一年,這些真的是奇蹟麼?”
簫連城皺眉,不說話,老皇帝擰眉閉眸,“城城,你是好孩子,這些年你為了父皇受了不少委屈,父皇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除了你,真的沒有人可以幫父皇了!”
簫連城深吸一口氣,再次嘆息,“這一次我不會幫你,阮家根本找不到一絲詬病,你強行動手,只會失了民心!”
說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