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成說話的氣勢隱隱蓋過了張玄沖。
「我的出發點是好的，這一劍不能白挨。必須讓這小子給我磕頭認錯，否則的話，天師府顏面何存，天師府弟子人心也要涼半截！」張克成再次追問，「你莫不是因為他是你妹夫的堂弟，就如此包容這賊小子吧！」
張克成連著反問，一下子把張玄沖至於被動的地步。
張玄沖看了我一眼，問道：「蕭康，這一劍是你刺的嗎？」
我心想，張克成說話技巧很高，這麼幾句話下來，一方面把張玄沖至於被動的局面，不得不對我動手，要不然他就是徇私，折損了天師府的顏面，寒了天師府弟子的心。
我又看了一眼蕭寧與阿九，兩人都看著我，等著我回答。
我道：「沒錯！張克成要我給他磕頭，還說是我爺爺，要教訓我！我爺爺蕭棋何等英雄人物，豈是他這等狗熊可以侮辱的。我這一劍已經很控制了，要不然他就不可能站在這裡跟你們說話，他已經死了！」
蕭寧與阿九臉色皆是一變。
張克成道：「我這個年紀，當小娃娃的爺爺有何不可！天師大人，你是要幫我弟子，還是要包庇你妹夫的堂弟呢？」
蕭寧問道：「張道爺，你不要張口閉口拿我說事。蕭康不是惹事的人。這件事情，你想怎麼辦，說一聲就可以了。」
張克成後退了幾步，道：「我這個人很隨和，也不需要刺他一劍，只要他上前認個錯，然後跪下來磕頭，也就可以了。要不然的話，這事情不好過去。天師大人，你剛剛登上天師之位，應該不忍心看著天師府人心四分五裂吧！」
張克成後退幾步，不自覺就有人站在他的身邊。
張玄沖吸了一口氣，道：「師兄，你這是在逼我啊！」
張克成道：「我不逼一下你，你不會把天師府放在心上。你是天師大人，就該維護天師府的聲望，不該任由這群苗人在這裡為非作歹，一個蠍子王，算什麼東西呢？」
張玄沖目光又落在蕭寧身上。
蕭寧嘆了一口氣，看著阿九，問道：「阿九，因為天真人這件事情，蕭寧已經和我吵架了，還是你上前勸一勸蕭康吧！」
阿九走上前，道：「蕭康，看在我和你大哥的面子上，說一聲對不起，假意給他行個禮就可以。不用給他下跪的，他要是逼著你下跪，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看著阿九，哈哈大笑起來，道：「你們是雙子星，沒想到今日會如此委曲求全地說話！看來你們有了家室之後，有了人情牽掛，膽子都變小了。我不會怪你們沒有站在我這一邊。在我看來，你們這樣做有你們的道理。但我蕭康，是絕對不會向這個卑鄙的人認錯磕頭的。」
阿九臉色一驚，道：「蕭康，你怎麼說話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刺他一劍，本就是犯錯，讓你道歉有什麼不對的嗎？」
我看了一眼阿九，道：「阿九哥，我說了，你們有你們的顧忌，不會跟天師府撕破臉。但我卻不一樣，我了無牽掛，拿天師府來壓我，我蕭康是不會害怕的。你不用勸我，再說下去，咱們之間的情誼也要斷了。」
阿九臉上肌肉抽搐，道：「蕭康，我允許你把這句話收回去！」
我道：「自從你們允許天真人帶走黑花鬼母的屍身之後，我就覺得我們見面會很尷尬。我昏睡三天之後，咱們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要我向這個卑劣之人認錯下跪。我現在後悔……」
蕭寧走上前，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後悔什麼？」
我道：「我後悔沒有一劍殺了這賊子！道貌岸然的賊子！」
蕭寧揚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聲音清脆，格外地響亮，眼神之中充滿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我嘴角流出了鮮血，我伸手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