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胸部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臉色白得嚇人,我們幾個圍了過去,紛紛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我也見過皮鞋。”他擠出幾個字,聲音壓得很低。
白卓馬上介面:“在哪裡?”
“在水房,在他死的時候。”立馬空氣像被凝結住了,我只覺得寒風從窗戶裡,從門縫裡傾瀉進來,穿過我們的衣服,恐怖再一次將我們擊中。
半響沒有人說話。
也沒有人動。
白卓打破僵局:“第一次聽到腳步聲,我就猜到一定透過了什麼媒介把他給招了來,不然為什麼以前一直沒事。”
他停頓一下,接著說:“只是不知道他這麼厲害。”
說完,像陷入沉思一樣眯縫起眼。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老大小心翼翼的問。
“再玩一次碟仙。”他脫口而出,眼睛裡滿是異樣的光亮。沒有想到他的想法和明的不謀而合。我看向明,他的眼睛裡也是一樣的光亮。
其他的幾個人顯然是被這麼瘋狂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臉白煞煞的。
小飛尤甚,他攥著拳頭,又用牙齒咬著下嘴唇,這是他緊張的表示。
沒有人提出異議,也許大家想到最壞也大抵如此吧。
窗外的風愈刮愈烈,天也一天冷似一天。
我們平靜的等著11月1日的來臨,把玩碟仙的日子定在了那一天。就是在那個陰冷的夜晚,那個寒風大作的夜晚,引起了更深的恐怖風潮,這是我們矢料未及的,為了它我們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也許我們都是孩子,對於命運我們茫然無知罷了。
10月底的時候,天氣已經非常不好了。連續幾天的陰雨綿綿,潮溼泥濘的路混合著成片的樹葉,整個的教學樓都暗淡無光。校園的人很少,除非為了趕課,迫不得已。
17棟走廊裡掛滿了衣服,因為幾天得不到陽光的照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它瀰漫進寢室,揮之不去。
到了晚上,風呼嘯而過,夾雜著樹葉的紗沙聲和劃過屋頂的聲音。很冷,棉被有加了一床。
這樣的天氣讓人沮喪。
11月1日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走來,帶著巨大的隱喻向我們靠近。
那天晚上,恰好是週末,樓上許多的人都回家,或者到朋友同學那裡睡去了,還沒有到8點人就已經不多了,而且房門緊閉。
9點多十個人都已經來齊,明和白卓在小聲議論著什麼,小飛在玩遊戲,其他幾個人包括我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不想。
風聲將他們兩的聲音掩蓋,變成了不明晰的嘀咕聲。
又是個不平靜的夜晚。我看著窗外迴旋的飛葉,一瞬間被風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12點馬上就要到了。心開始收緊了。
明,老大,主席,白卓走到了桌前,碟子,紙,蠟燭都已經準備好了,熄燈,只有熒光手錶幽幽的藍光記錄著時間。
摒住呼吸,外面樹的枝椏在風的暴力下抽打著窗戶,像抽打在我的心上。
12點差五秒,點燃了蠟燭,在它的上方是四張異常嚴肅的臉。
蠟燭在風的作用下搖擺不定,將每個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他們四個人開始了,12點正。
四隻手指放在碟子底部,他們輕輕唸叨:“碟仙 ,碟仙快出來,快出來。”
一陣風猛的掃過,蠟燭的火焰急劇的向左移動,掙扎了幾下,好不容易恢復了平衡。
碟子開始移動了。
心猛的撞擊。呼吸加快了。
碟子在白紙緩緩的行動,忽而向左,忽而轉向右,都是不規則的路線。風似乎更急,陰冷將我們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