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可能的工作崗位投了個遍,文員,客服,導購等等,等了一兩天,終於有個體育用品公司通知她去面試。
她快樂地將這個訊息通知給李蘊,第二天按照地址風風火火地坐車去面試,她所選的服裝是白襯衣黑色工裝短裙,穿在身上雖然稍顯寬大,但搭配上那雙白色高跟鞋,還是挺閤眼的。只是沒有想到負責面試她的那個經理一身運動服裝扮。她隱隱覺得不安,但經理好像沒有什麼不滿,面試的問題她回答得異樣順利,最後經理問:“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
她回答:“現在就可以。”
然後她被通知第二天來上班,面試完之後,她迫不及待地去了李蘊那裡報告這個好訊息;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程,並沒有把她心裡的高興衝得淡一點。李蘊也顯得很開心,於是便請了假,兩人一起吃午餐。
午飯只有兩個菜,董纖不主張浪費,兩個菜吃得都只剩下了湯汁。李蘊望著她微微一笑,也許是臨近畢業有些緊張的關係,她最近清減了不少。但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她的胃口還是不錯的,他也因此放心。
他騎電動車載她去看房子,正午熱辣辣的空氣就撲上身來,車子靈巧地穿過大街走過小巷,終於有了一絲涼風。前陣子他託人打聽看這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前兩天有了回應。董纖說,他們終於可以有自己的小家了。他也太想從那多人寢室搬出來,有一個乾淨清潔的家。
房子有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面積不大,適合兩至三人合住,租金不貴但是也不便宜,但在這樣的地段能租到房子就算可以了,於是就和房東敲定了,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快到晚飯的時候,兩人才開始從李蘊店裡把行李搬到新居。李蘊望著她臉上額角和鼻翼上的汗珠,笑著問她累不累?她回答不累。她現在是那隻銜著新泥築巢的燕子,喜悅得忘記了累。
晚飯過後已是將近九點,董纖捏著被單的一角讓李蘊幫忙套被子,李蘊聽話地過來捏著她套好的被子的兩角,然後站定看著她在一旁接著套另外的兩個角。溫黃的射燈照得她的臉色有一種說不出的細膩,他看著她的手靈活地擺弄,被子很快就進入了被套中,她抓起握在手裡的那兩個角一掀,被子就快被撫平。他也學她的樣子拿著被子對著她一掀,生出來的風吹起她的前劉海,接著劉海又覆下來,腦後的長髮被她隨手紮了個馬尾垂在肩膀右側,雖然有些凌亂,但卻是美的,那一根一根微彎的栗色髮絲簡直要勾起他心裡的鬼魅。那陣風又把她的笑容吹了出來,她笑著質疑他會不會套被子,然後又拿著被子對著他一掀。
他心裡的鬼魅終於搖擺起來,他扔下手中的被子,走到她身後對著她的腰就是一陣咯吱,她被他撓得站不直身子只好笑著阻擋他的手,他的手卻不肯放過她。一陣僵持之後,她終於癢得受不了側身倒在了那還未完全撫勻的被子上,笑意還未從臉上散去。他感覺她望著他的眼睛發出渴望的光,他雙手慢慢撐過她的肩膀兩側,他用嘴唇貼緊了她的。
她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不知何時,她已經被他吸引住了,現在的她已經推他不開。夏夜的風彷彿永恆地溼熱著,在她耳邊呼呼作響。她倒是期待來一場雨,把身上黏膩的汗漬通通洗去,這樣也不必連累新洗好的被子。而他燈光下只有咫尺的臉,臉上認真的神氣,通通變作了補償。那是她的李蘊——是她的,是她愛的人,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她願意為他洗掉一次次染髒的床單,臭掉的襪子,願意為他拖掉踩得稀髒的地板,願意為他在腥味瀰漫的菜市場裡和人討價還價,願意為他每天和柴米油鹽奮戰,真的,真的,要做什麼她都願意。
城市裡的巷道總是逼仄的,高樓又多,因而連累了城裡的人看不到月亮。她與他並肩躺在床頭,望著灑在陽臺那一片窄窄的淡白月光。她覺得莫名的涼快。大概由於最近每天將近三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