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歸急,欒奕卻又不能把黃巾起義的事說出來,只能暗暗埋在肚子裡,將急切的心情深深埋在肚子裡,表面上裝出一副豁達模樣,勸慰張飛道:“三哥莫慌,這幾日奕不是跟典大哥一起向聖母求告過了嘛!相信用不了多久,聖母便會顯靈,讓有緣船隻打此路過,接上我等的。”
“聖母真的會顯靈?”張飛將信將疑。在看到欒奕遞來的肯定眼神後,又道:“那好,便再等上一等。也不知大哥、二哥找到船沒有!”他視線始終不離門口,似要透過那厚厚的門簾一直看到港口上去。此時,典韋和關羽就等在那裡,在寒風中翹首期待有船靠岸。“不行……俺坐不住,得再過去瞧瞧……”
張飛正待起身,又被欒奕拉了回來。欒奕勸說:“行了吧三哥!咱倆這才剛讓大哥、二哥替換回來,怎地又去。再者說了,又不是人多就會有船來,即便去了也無甚用處。不如先坐下吃口溫酒暖和暖和,歇息一陣,遲些再去。”
“可俺坐不住啊!”張飛坐立不安,一口又將欒奕剛剛灌滿的水酒喝了個乾淨,抹抹嘴角上殘留的水酒,又站起身來在堂內踱步,將地板踩得咚咚作響。
看到張飛這副熱鍋上螞蟻般的模樣,欒奕不由哈哈直笑,暗歎這猛張飛還真是一腔烈火似的急脾氣。他溫和地對張飛說:“三哥!急也沒用。與其心急火燎的走來走去,倒不如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向聖母禱告一番。說不定聖母聽了你的願望就立刻派船來把咱們接到江南去了?”
“嗯?”張飛愣了愣,問:“四弟說的勞什子禱告當真管用?”
“奕向聖母起誓!一準管用!”神棍幹得久了,欒奕說這種話面不紅心不跳,連哏都不打。反正按照聖母教的邏輯,若是張飛立誓沒有應驗還可以解釋為張飛心不誠,或者張飛殺念太重,聖母懶得理等等等等……好幾十種理由。若是應驗了,那邊是神蹟,橫豎都是聖母有理,這就是後世基督教作為神學學科在大學裡被世人經久研究後的先進性所在。
“俺老張便禱上一禱!”張飛大喇喇坐回座椅,回憶一陣前些時日,在來的路上欒奕教給他的禱告步驟和禱告詞格式,呢喃道:“俺在天上的娘……”
只聽這開頭,欒奕差點沒笑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我在天上的母!”同樣的話,用這河北方言說出來怎麼聽怎麼怪異,無形之中增加了無限的喜劇成分。
張飛似是發覺了欒奕的不妥,睜開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疑惑地看向欒奕,問:“咋了?俺做得不對?”
“對,三哥,說的很對。繼續,繼續……”欒奕打個哈哈,將汲取精神食糧的機會再度還給張飛。
張飛吧嗒吧嗒嘴,又合上眼簾,雙手交叉併攏頂在絡腮鬍子上,喃喃地禱告,道:“俺在天上的娘。俺四弟說,你很靈驗,俺不大相信。現在正好,俺們遇到難事了,困在這江邊過不去江了。你若能在一個時辰內給俺們弄艘船來,把俺們馱過去,俺老張就相信你。以後把你當親孃伺候,俺這二百多斤肉就交給你支使。要是不顯靈……以後可別怪俺不給你香火錢,不是……四弟管香火錢叫奉獻,不給你奉獻。所以,俺覺得你還是派船來比較划算。呃……行了,就說這麼多!啊,大門兒!”說完,張飛又吧嗒吧嗒嘴,卻見欒奕正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便問:“咋了?俺禱告的不對?”
不對?當然不對了……欒奕心裡直犯嘀咕,哪裡有用這種威脅的口氣禱告的?合著人家聖母要不顯靈就得吃大虧,要是沒有船在這兒路過你張飛就不信人家了?
心裡雖是這麼想,他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畢竟張飛這是第一次禱告,犯些原則性錯誤也是可以諒解的,更重要的是,要想真正把張飛拉入教會,需要鼓勵他多多接受教徒的日常習慣。“三哥禱告的對,對得很!”
“那就等著吧!俺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