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子確是不知,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自大哥身死,考試成績不佳之後,欒奕已經糾正頹廢之心,決定用功讀書,以備將來混出點名堂。
從學院後院返回前院,欒奕望一眼天色,已是申時時分,到了用夕食,也就是晚飯的時候了。輕拍膝下塵土,穿過西門,跨入炊苑,這裡便是學院學子用餐的所在了。
炊苑內,共有茅舍五間,正西方一正兩廂,其中正房是廚房,廂房則是廚師與雜役居住的地方。正北正南各有三間大房,坐北朝南的三間房屋是士族子弟就餐所在,南邊三間房屋則是寒門子弟用餐的地方。
此時,正直用餐高峰,炊苑內人來人往。郭嘉、單福、戲志才和毛玠站在院內,看到欒奕遠遠走來,便大步迎了上來。“嘿,奕哥,這麼久才來。害我二人好等。走一起用飯去吧!”
“用不著等我,餓了你們先吃便是。”郭嘉、單福和毛玠的仗義之舉讓欒奕心頭一暖。
“那怎麼行。你不是說過嘛!同年入學便是緣分,我等當以兄弟相待。即是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毛玠煞有其事的說,小郭嘉則連連頷首表示同意。
“我說過這話?”欒奕卻記不得自己說過這麼有人情味兒的話語。
郭嘉出言糾正,表示第一天入學,三人在宿舍相識時欒奕確實說過這番話。
欒奕這才隱隱約約冒出些許印象。大抵是當日第一次碰到三國名人,一心為與之交好說過這番表現仗義的言語。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這兄弟二人竟然記下來了。隨即打個哈哈,道:“是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正當三人有說有笑的工夫,炊苑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嘲諷,“我當苑什麼東西這麼臭,原來是銅臭味兒。兄弟幾個,你們是不是銅臭,是不是?”
話畢,炊苑內響起一片囂張的笑聲。
郭嘉見來者話音明顯針對兄長欒奕,登時怒從心起,擼起袖子便要上前理論。卻被欒奕一把扯了回來。他冷笑一聲,淡淡地道:“別跟他一般見識。狗咬了人,難道人還咬回來不成?”
“你……”來者登時大怒,可一時間又不知該怎樣還口,憋得面紅耳赤,“賤商,我看你皮癢了。”說著擼起錦袍衣袖,便要上前毆打欒奕,身後跟隨的五名士族學子亦是躍躍欲試,大有不潦倒欒奕等人誓不罷休之勢。
一看對面要動真格的,郭嘉頓時心虛起來,將幼小的身軀躲至年長的欒奕身後,說話變得沒有底氣起來,顫顫巍巍,道:“衛哲,我可警告你們,這裡是學院,不是破落大街。聚眾打架若是讓夫子知道是要被開除學籍的。”
被喚作衛哲計程車家學子愣了一愣,臉上展露出猙獰的笑容。惡狠狠道:“只有寒門子弟才會被開除。我衛哲是誰?衛青大將軍就是我家祖先,在學院教訓你們幾個臭蟲,夫子連管都不會管。”
3哥出門從不帶錢
聽到衛哲囂張的話語,欒奕心頭一涼。他清楚的知道衛哲所說很有可能是實情。畢竟在大漢這個時代,且不提大環境,就拿學院來說,士族子弟享受著更多的教育資源。教導他們的老師都是頗有威望的學者,住宿條件也比寒門學子優越得多,連飲食都更勝一籌。他們吃的是大魚大肉,而寒門學子則只有白菜豆腐。
士族子弟享有更多特權,長久以來他們一直凌駕於寒門學子之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與自己同年入學卻在不同班級的衛哲才敢如此囂張。
不過衛哲卻忽視了一個相當重要的問題。寒門學子雖然卑賤,但卻擁有著世家大族極度欠缺的優勢。
長久以來,大漢各士族之間勾心鬥角之事屢見不鮮,這一問題也在一定程度上蔓延到了他們的後代身上。士子之間矛盾不斷,衝突時有發生。而寒門學子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