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內拼命弄弦,阻止著江東卒搭建浮橋的進城。
架設在房頂弩車也在瘋狂的咆哮。一支鐵槍正中浮橋中央,登時在浮橋上砸了個大洞,一名運送木料的江東卒中招,連人帶木料墜到河裡。
與此同時,河北岸的江東軍也借弓矢展開激烈反擊,雙方均死傷慘重。
躲在一處制高點內的于禁靜靜的觀望著樓下的戰局,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一千三百人……”這是教會半日內的傷亡情況。照這麼打下去還得死多少人吶!計劃中,巷戰三天的目標已經達到,該到了退出城的時候了吧!可是曹公怎麼還不下令。
“順子!再去問問曹公和田軍師,什麼時候撤退。”
“將軍!”被稱之為順子的傳令兵回報說:“曹公有令,說沒事別老往他那兒跑。怕咱們暴露目標。再者說了,曹公一個時辰換個地方,每次都是他先來聯絡咱們,咱們才知道他在哪。現在就算咱們想找也找不到他。”
“好吧!我知道了。”于禁扭頭望向柳絮河的工夫,眼睛的餘光看到一片陰影,抄起望遠鏡定睛一瞧,臉色一縷冷汗登時從額頭上冒了出來,“那是……投石車!不好孫策把投石車運到城裡來了。順子,快讓兄弟們從房屋裡撤出來,還有讓臧將軍狠狠的打,千萬不能讓投石車發石。”
順子一臉苦澀,“將軍退出房舍豈不成了江東狗的活靶子?”
“呆在屋裡才真成了活靶子,快執行命令。”
“喏!”順子領命出門,先去了趟臧霸處將敵軍投石車到來的訊息告訴了他。
臧霸一聽江東軍的投石車來了,臉色一點也沒比于禁好看多少,“該死,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到了。”
“臧將軍,你可一定得想辦法截住它們。聖教的兄弟們就指望工兵團這邊了。”
“知道了!我盡全力。”臧霸抄起望遠鏡,向江東軍投石車來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暗暗發涼。竟有三十臺之多,而他手下只有五部弩車。“兄弟們,方向偏西五十度,填彈。”
“將軍。”工兵望子向臧霸訴苦道:“咱們現在在屋頂上,弩車轉體五十度以後便是屋簷,是個大斜坡,那樣不能仰射,只能射地面。”
“什麼?”臧霸低頭一瞧,還真是。這座房頂乃是非等腰直角三角形。弩車現在所在的位置乃是較長的直角邊,地勢既平坦,又能借平緩的斜坡提高射程和達到隱蔽的效果。如果轉體面向投石車那邊,由於受到建築物遮蔽等原因影響,弩車就必須停靠在短直角邊那側,這樣一來,弩箭的箭頭將直指地面,根本達不到江東投石車那邊去。“這可如何是好?臧霸大急。”
常言有云,亂世出英雄此言不假。而且這英雄不單單是青史留名的領兵大將,還有很多名不見經傳,卻做出可歌可泣事情,令人欽佩的普通人。
比如眼下臧霸旗下這些工兵,在投射出現死角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決定,以自己的**為支撐,用後背扛住弩車的下盤,以此為基礎為弩車提供拋射角度,進而打擊敵人。
於是,令順子震驚的一幕就這樣浮現了出來,三名赤著上身的工兵站在房簷前半側,雙手平展死死抓住弩車,弩車堅硬的地盤磨得他們背部一陣血肉模糊。他們死死的撐著一動不動,“額……”咬緊牙關繃緊雙腿,用背部將五百多斤重弩車頂了起來。
在他們身後,裝彈手一邊為他們忍受的苦痛流著淚,一邊裝彈,一邊還在為他們加油鼓勁,“兄弟們,堅持住。堅持住!聖母保佑。”
第一輪拋射就這樣播撒了出去。五部弩車,五枚鐵槍,摧毀了兩架投石車,可謂相當精準。接著是第二輪,這次足有三兩投石車中彈趴窩。
順子紅著眼圈目視工兵團的有效還擊。隨即扭身退走,前往各處教會守河衛士隱藏據點,挨個報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