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說他不想欠別人,內功他會練好的,因為他有著必須練好的理由。
為了自己,為了妻子,為了他們將來的孩子。
十九歲的男人臉上是為人夫的驕傲,耀眼地刺痛了賀先生的眼睛。
半年後,燕歸來向賀先生辭行時,他已經能勝任作—名殺手。
走的前一天晚上,柔柔睡了。他倆就在門外的地上喝酒。
喝得很少,聊得很多。
賀先生問他,“我認識一個人,是個少年天才,所有人都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是他的劍不如你。”
“每個人都有長短處,何必在意。”
“可是為什麼所有人的劍都不如你?”
沉默了一下,燕歸來慢慢回答,“我有一個很專情的母親,我很尊敬她,從小我就告訴自己,我要做個像母親一樣專情的人,所以我對待一件事或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喜歡顧慮很多。
“劍和刀的區別就是刺和砍。若要刺得好,就得全力用於最小的一點,一如感情,太多的顧慮反而是羈絆,劍也不過就是專情而已。一個人需要面對的事情很多,像我這樣死腦筋的人不見得是好事。”
賀先生不停地喝著酒,可是喝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他問:“你什麼時候領悟的?”
“從我娘不再用劍的那天開始。”
又停頓了很久,賀先生慢慢地笑了。
“你知道了。”
“因為從小別人都說我長得不像娘。”所以他長的像父親。
“你恨嗎?”
“該恨的是我娘,你該去問她。”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燕歸來進去陪他的妻子。別人的故事他沒興趣,即使故事的主角是他的父母。
“你的父親一定會為你驕傲的。”賀先生在他進去後,神色失落地低語。
賀先生繼續喝著酒,想著那個清雅的女子,想著他找到他的妻兒時,她流著淚說,既然這個孩子對他們劍宗世家來說,不過是多了個妾生子,那不如就還給他們母子一個清靜吧。
二十年來都沒有打擾他們,以為那是成全。
現在他明白,原來那是懦弱。
專情啊,即使明白了,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專情至此,即使知道了,他當初真的可以為了感情割捨一切嗎?
他從來就不是天下第一劍,因為他不配握劍,燕歸來的劍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第二天,賀先生送了他一把劍。
那是一把古樸的重劍,根本沒開刀。
賀先生緩緩拿起它,“這就是和忘情一起縱橫江湖的斷腸。”
他拿起斷腸暗自運氣,劍身進裂開來,露出一把青色的古紋劍,同樣沒開刀。
“忘情已經被封,斷腸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當年打造這把劍的人莫非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他憐惜地看著,彷佛在看年輕的歲月,一陣傷心和失落後,他拿起青色的劍遞給燕歸來。“你馬上就是弱冠之年了,這把劍我命它為專情,作為禮物提前送給你,這把劍絕不會傷到你的妻子。”
眼神交會中,燕歸來沉默地收下了。那天走的時候,送他的人很多,為了告別,很多人和他比試。有的劍不甘,有的劍愧疚,有的劍崇拜,有的劍哭泣……還有一把劍是別離。
也許真的因為武功高了,以後的三年他們沒再遇到什麼風浪。但是他知道有兩個勢力在守護著他們,一個是商業霸王梅園,一個是天下第一莊劍莊。
再後來他輕功居然意外的變得很好,其實那只是因為他每次去殺人都怕柔柔會出事,所以跑得特別快而已。
有了錢的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裝扮妻子,他發現柔柔很喜歡嫁衣,所以每到一處他就會找人做當地最美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