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些什麼,我也覺得很
快樂,很開心。
一切的榮耀,都歸於我們的媽祖婆吧。
「荒厄去哪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荒厄不在,「怎沒看到她?」
我笑起來,「她跟條白蛇結成好友,拖著她和蛟龍去跳舞了。」真好笑,妖怪們
的社交生活。
真的不是我在講,別在夜店亂搭訕,你哪知道搭訕到什麼?很危險的。
「禮拜天我們去『上帝公』那兒坐坐吧。」他提議,「我也很久沒做禮拜了。」
雖然不太適合…但我不想為了這種小事和唐晨有什麼分歧。陪他作個禮拜有什麼
關係?我知道有村民受洗做禮拜還是拜媽祖的。你知道這個小島對宗教真是分外
包容。
有什麼關係?我是個雜拌兒的巫。
我一直沒換工作,在這兒一待就待到不想走了。(也作不來其它工作…)
畢業後八九年,我被偶爾來拜拜的同班同學發現,結果一傳十十傳百,我原本就
很忙碌的生活又加入了這些惹麻煩的「故人」。
更不好的是,他們發現這兒山明水秀,沒事幹都呼朋引伴來這兒拜拜兼遊玩,還
貢獻了不少錢給村上的民宿,結果我曾經是「靈異少女林默娘」的倒黴事蹟被他
們翻出來了。
還好村民鎮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還跟他們講我奇異的求職經過和媽祖婆
託夢。
結果我差點被煩死,又甩不掉這些笨蛋。假日我乾脆閉門不出,他們乾脆敲門來
找我敘舊,一看唐晨在我這兒,傳得更亂七八糟,我煩到想叫荒厄乾脆祟殺他們
算了。
其實他們又不見有什麼鬼纏身(鬼魂也是挑人的…),又幾乎都住在大都市,都
市裡少有那種非常厲害的異類,多半是自己嚇自己,或是一點點怪事就大驚小怪
。
我根本沒作任何事情,但他們愁眉苦臉的來,都會笑嘻嘻的走。說只要來我這兒
坐一坐,心情就平靜下來了。
朔為什麼會開咖啡廳,我有點了解了。
不過什麼地方不能開咖啡廳呢?朔在我畢業後第二年,就說住倦了,搬去臺南開
咖啡廳,關海法也去了。
我忙成這副德行,只能清明節連放幾天假,去探望朔和世伯。朔的咖啡廳就開在
世伯的中醫診所旁邊,生意還是冷冷清清,但總是有人上門。
他們倆還是淡淡的。世伯的中醫診所七點多就關門了,卻會去朔那兒坐著,看看
書,冥想或內觀,等朔十點打烊,才一起並肩回家。我跟唐晨說不定還比他們親
暱點…他們是老派人嘛。
但在他們淡然卻關愛的環繞下,一整年累積的疲倦,就能夠一掃而空,我終究是
個有家的人。
但我實在擠不出時間去探望老大爺。只能請荒厄去致意,有時候老大爺會遣鬼使
來叨唸我要注意身體。
這麼大的地區,只有我一個人在做疏浚工程,真的是非常的累。不過畢業後第十
年,失聯很久的玉錚神采奕奕的揹著行李來找我,讓我大吃一驚。
她看到化人的荒厄,嘴巴圈成可愛的O型,「…哎唷!怎麼像是我流落在外的姊
妹?不知道是妳家鳥兒,我非回去嚴刑拷打我爹不可!」
荒厄得意的笑,「我還跑去旁聽歷史哩,人類歷史好好玩啊!」她們倆相投的不
得了,從美髮講到朱元璋的黃袍加身,聒噪得要死。
就是玉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