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戰腳步頓了一下,轉過頭來,“在失敗者面前炫耀,很可恥!”
哈哈大笑著,在佔色的疑惑裡,權少皇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大步往餐廳走了。
與權少皇想象的不同,對於嚴戰在書房受傷的事兒,佔色事後一句話都沒有再提。好像壓根兒沒有發生過一樣,這事兒就那麼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而那天晚上的慶祝活動,由於沒有了搞笑的艾倫小姐,熱鬧的氣氛好像都少了很多。大概出於女人對女人的同情心,一餐飯吃下來,那一盤由艾倫親手做出來的‘夫妻肺片’,無數次被追命和孫青輪流轉到了鐵手的面前。更詭異的是,大家夥兒好像都心有靈犀一般,都不動這盤菜,明示暗示都讓鐵手無論如何要嚐嚐。
奈何,郎心似鐵。
鐵手愣是一筷子都沒有夾。
狠心若此,也算世間少見。
飯後,佔色找個機會堵住了鐵手,躊躇再三,終於還是開口了。
“手哥,艾倫她為了調出那麻辣鮮香的拌料,學了很多天。她很用心,人也很好!”
她自認為說得很明白了,可鐵手卻沒有給她任何一句與‘夫妻肺片’有關的答案。只是拿一雙情緒不明的眸子看著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不安,高大的身軀僵硬在她面前。
“嫂子,好人有很多,卻與感情無關。”
想到那檔子事兒,在鐵手平靜的眼神兒注視下,佔色竟有些不太自在了。心慌了一下,她找了一句國際通用的語言來圓場,“手哥,人都得往前看。”這話她說得含糊,像是在無意識地喃喃,末了,又重複了一遍,“對的,都得往前看。”
鐵手察覺到她的情緒,目光更加暗淡,挺直的肩膀往下略沉。
“嫂子,如果她需要別的幫助,我自然義不容辭,唯除感情我……沒有了。”
佔色嘴唇牽了牽,與他對視幾秒,終究沒有再說話。有些事情不是當事人,就不能明白箇中滋味兒,她這麼上來勸和,完全出於對艾倫這麼久付出的同情。認真說來,沒有半點立場。既然無法改變他的心意,不如閉上嘴。
“那,你自己決定……”佔色淡淡一笑,準備離開,“我去看看十三。”
“嫂子慢走!”
鐵手面色鎮定地側過身體,看著她轉身而去的背影,思緒沉了又沉。
其實,他與艾倫都一樣,總是看見別人的背影發呆。一樣執著於自己的執著,卻沒有任何辦法去背棄執著。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執著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說出口。
*
有人說,當一個人的情緒沉澱在一種忘我的情緒中時,常常會忽略時光的存在。
一不小心,一天又一天過去了。
錦山墅燦然的陽光下面,樹蔭不知不覺又濃郁了。
盛夏了。
一晃眼間,離佔色去參加公安系統崗前培訓的時間就近了。
她是一個懂得‘居安思危’的女人,為了不臨陣磨槍出洋相,事先就有準備性地溫習了一些崗前培訓時會講到的法律書籍,同時,因為之前小產過,這些天來,她都在接受權少皇專家的指點,系統科學地進行身體機能的恢復訓練。
如此一來,日子就顛了。
前一段兒做月子的時候,她整天想著出去透透氣。現在有時間出去玩了,她卻又覺得沒什麼興趣了。她本就那種能安於平靜的女人,除了忙些家庭瑣事和準備培訓事宜,大多數時間都呆在錦山墅裡。
與她一樣,有了她在家裡,權少皇的應酬明顯比過去更少了。能推的都推掉,事情做完第一件事兒就是回家陪老婆,惹得不少人背地裡笑話‘妻管嚴’,卻也甘之如飴。潛意識裡,兩個人都非常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家。一起陪孩子,